点,可会有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玄鹤垂眸看着那双抓着他手臂的手,柔声安抚:“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确实是我莽撞,以后不会这样了,阿舒莫要担心。”他指着一旁的仵作道,“正好王伯也在此处。他是大理寺的老仵作了,经验很是老道,正要和我们说两位死者的情况。你快坐下,一起听听。”
王仵作欠了欠身子,将他所知的情况简要说出。
“世子的尸体已验完,与大人的判断一致,是虎狼之药服用过量,致脱阳而亡。属下推测,这病是在世子和秦二小姐欢好后不久发作,元精倾泻不止,但二人都无所察觉,到第二日才发现。至于小公子,老夫人不让属下剖验,属下只能从尸体表面,和奶娘所说的,小公子死前有过呕吐、腹泻、呼吸困难的症状判断,他应当是误食断肠草而亡。断肠草是药铺里可寻见的草药,若控制好剂量,可治病,但若用过了量,变成了剧毒。”
黎宋叹道:“既然草药常见,便无法从来源找到下毒之人。大人觉得,给小公子下毒之人,和给世子下毒之人,可是同一个?”
李玄鹤侧眸看向荀舒:“阿舒觉得呢?”
“我觉得大抵不是同一个。”荀舒倒了点茶水在石桌上,用手指蘸着,在桌上写写画画,“害人总要有缘由。那下在茶水中的虎狼之药,定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其他的目的。不然何不干脆下毒?若不是为了杀人,无非就是那些肮脏目的,要不是靠那药毁了某个姑娘,要不是靠那药逼着人娶了某个姑娘。三哥院中的仆役说,他们未曾送茶水进入屋中,那么定然是秦二小姐端进去的。那与此事有关的女子,定然是秦二小姐。”
“等等。”一旁的赤霄打断荀舒,“荀姑娘,你为何说那茶水是秦二小姐端进去的?她不是说,那时院中留了个仆役,是那人让她进屋的吗?为何不是那仆役进去送的茶水?”
荀舒在桌上画了个紧闭门窗的房子,道:“那日世子去三哥院中是临时起意,除了三个院中的几人,应当无人知晓。世子进入屋后将门窗紧闭,那么若有人瞧见屋中有一人,定会以为是三哥。这时,若是有个人将院中所有人都调离,然后假扮院中的仆役,想要送加了药的茶水进入房间,他定不会亲自入内,因为他会认为屋内之人是三哥,一眼便能识破他的身份。但若由秦二小姐亲自端进去,一切合理又稳妥。”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若秦二小姐所说的仆役是杜撰的,这一切便不存在了。秦二小姐或许原本想将药放入甜羹,但瞧见门口的茶水后起了别的心思,将药下入了茶水中,却没想到进屋后并没瞧见三哥,只看到了世子。”
荀舒看向李玄鹤,眼神意味深长。李玄鹤被盯得后背发毛,赶忙赞赏道:“阿舒甚是聪慧。若阿舒的猜测是真的,秦兰心所说的仆役也是存在的,那么这个仆役定认识秦兰心,甚至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秦兰心所做。”他的眼中闪过厌烦,仿佛瞧见了什么污秽之物,“秦兰心的背后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就是不知秦兰心是否知情。”他停顿一瞬,问一旁的黎宋,“庄伯可查出了茶水中是什么药?”
黎宋道:“有些眉目,估计明日便能有结果。庄老提过一句,这毒药颇难制成,他也是第一次瞧见。我们应当可以根据庄老给出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出下药的人。”
“希望一切顺利吧。”
天光渐暗,暮色苍茫。仆役将灯笼挂至檐下,晚风经过,晃晃荡荡。黎宋等人见时间已晚,纷纷告辞,将这四方小院留给了李玄鹤和荀舒。
树影斑驳,落在李玄鹤的头上身上,柔和了他的轮廓,晃动间似鬼似魅。荀舒撑着脑袋,盯着他看,不知不觉间便看入了迷,忍不住伸手摸向桌上的糕点。
美食配美男,人间享受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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