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阁的弟子,不惹事,不怕事,断没有被人打到家门口,还畏畏缩缩的道理。
厨房在平阳侯府角落,占了整整一个大院子。院子的正房为大厨房,负责侯府内所有人的饮食;东厢房为小厨房,内里都是长公主从宫中、从公主府带来的人,专门照顾长公主和李玄鹤。
发现了毒物的透花糍便出自小厨房。
荀舒进入厨房转了一圈,见厨房中人各司其职,未有任何混乱,仿佛丝毫未受今日之事影响,颇为讶异。一旁跟随的鱼肠见状,为她解释:“这些人大都是宫里出来的,见惯了风浪,哪儿会因为这点事乱了阵脚?”
荀舒若有所思,将此事记在心中,转去细细查看厨房里的情况。
小厨房拥挤而有序。准备好的吃食被装入食盒,放在门口被专人看守,等候各屋侍女来取。如此一来,厨房外的人无需进厨房取食盒,既可保证食材中不混入不干净的东西,又能节省时间。
如今厨房门外不仅站着看守的杂役,还站着大理寺的官差。荀舒站在门口放食盒的架子旁,问那杂役道:“今日下午可是你在此看守?”
“是。”
“可有人来过?”
“回姑娘,隔壁大厨房与殿下的小厨房同处一个院子,其他院子的人去大厨房取食盒时,也会路过这里。今日午膳后,曾有不少人来过厨房,靠近食盒的只有三人。第一批是世子夫人院中的侍女,来大厨房取了些点心,离开时曾来看过这边。那侍女曾打开过食盒,但未触碰里面的糕点。奴曾想阻拦,但没挡住她的动作。
“第二批是侯爷身边的小厮,他也曾打开食盒的盖子瞧过,还曾想要讨要过去,说是要招待客人。但奴记得三少爷的叮嘱,自然没让他如愿。
“第三批是小公子的奶娘,瞧见这透花糍后,念叨了几句,趁着奴没注意,直接抢走了。这之后,三少爷身边的侍女曾来过,想要取这份透花糍,却没想到已经被人抢走了,空手而归。”
荀舒奇道:“长公主小厨房的食盒,是可以随便被人打开的吗?”
杂役叹了口气,面露无奈:“若是还在公主府,自然是不可以的……但此处是平阳侯府。长公主说了,她一人占用一个厨房已是不妥,多少要顾及些其他人。若是侯府内其他主子看上了小厨房的餐食,便让他们拿去就是。是以这许多年来,若有人上前询问,奴会将食盒打开,让来人看看。这透花糍若不是三少爷特别叮嘱过,侯爷身边人讨要时,奴便会给出去,却没想最后还是被抢走了……是奴的失职。”
“除了这几个侍女和小厮,这透花糍都有谁接触过?”
杂役还没说话,厨房里走出个满头白发的老翁,正是长公主从宫中带出的姓黄的御厨,回答了荀舒的问题:“只有老夫碰过。那盘透花糍是老夫亲手做的,从始至终未让他人沾手,自然不可能被下毒。”他将一碟糕点递给荀舒,“当时做糕点时,老夫留了几块,本是给家中孙女留的,倒是没想到在此刻能派上用处。这碟糕点自做成后,便收在橱柜中,未被任何人碰过。你们拿去验一验,便可知晓老夫的清白。”
荀舒垂眼看着怀中软糯粉嫩的透花糍,眨眨眼睛,极为高兴:“其中若无毒,我可能吃了?”
黄御厨挥挥手:“案子不破,老夫等人也离不开此处。这糕点放到明日便不
新鲜了,你若不怕其中有毒,尽管拿去吃吧。”
荀舒喜滋滋地应下。
荀舒在厨房里里外外又转了几圈,确认没有更多的线索后,便不再耽搁,离开此处。回到院子时,推开门便瞧见李玄鹤带着众人坐在院中树下,俨然将荀舒暂住的这小院子,当成了处理公务的地方。
荀舒捧着糕点走入院中,看看黎宋,瞧瞧赤霄,再看看角落提着药箱,仵作打扮的人,视线最后落在李玄鹤的脸上:“平阳侯府院子不是挺大的吗?就算你的院子不方便,该是还有空置的院落吧?何必挤在我这处?”
李玄鹤为她倒了杯茶,推到他身边空置的位置上:“可有发现?”
荀舒小心翼翼将那碟子糕点放到桌上,将在厨房中探出线索挑紧要的说出,最后道:“若这碟子糕点没有毒,该能证明透花糍在做好时尚未被下毒,可证明小厨房中众人的清白。”
一旁的黎宋掏出根银针,立刻要往点心上插,被荀舒拦住。她将银针抽走,用手帕细细擦干净,嘀嘀咕咕道:“这点心我还要吃呢,这针可要擦干净些。若是还沾着以前验过的毒药,把我毒倒了怎么办。”她将银针擦好,重新递给黎宋,“喏,验吧。”
黎宋看着她的动作,乐了:“这针我随身携带,若是有毒,第一个被毒倒的定是我。”他将银针依次插入碟子中的三块糕点内,等了片刻,见银针尖端没有任何变化,叹道,“糕点无毒,那毒便是后下的。看来下毒之人就在那几个碰过食盒的人之中。”
荀舒突然想到什么,双手搭在李玄鹤的手臂上,微微收紧:“若毒是后下的,定然是洒在表面上的。刚刚在老夫人的院子中,你曾用手捏过那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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