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虞听说,“我不希望你被牵连,也不希望看到事情闹大之后有人向你寻仇报复。”
希莱尔愣了:“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这样没错。”虞听道,“不过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
“那我就当你说的是真心话好了。”希莱尔哼哼两声,没听见后半句话似的。
夜风穿过密集的林木,虞听的上衣如风中旗帜摆动,风隔着单薄布料勾勒出青年一把劲瘦流畅的腰身,又吹起希莱尔被冷汗打湿的额发。
希莱尔忽然眼神飘移开:“被这么荒唐的……刺杀,打岔过去了,我原本有个问题还没问完来着。”
虞听重新转过身:“那就边走边说。”
希莱尔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跟上。
虞听这家伙说得对,这是他们第一次不针尖对麦芒的谈话,陌生到让他难以适应,难以适应到让他不知不觉跟着虞听的指令走。
“今天白天,你是不是和那人一起泡温泉了?”希莱尔紧盯着虞听的背影。
虞听脚步顿了一下,险些二次崴伤:“那人是谁,说清楚点。”
“就是四年级的燕寻,你那个未婚夫!该死,未婚夫,这么肉麻的词……我竟然真的说出来了……”
贵族家教让希莱尔强忍住啐一口的冲动,“你们两个不是家族联姻吗,怎么,现在变成可以在一个池子里腻腻歪歪共享二人世界的关系了?”
“听起来你好像很不齿?”虞听淡淡道,“我以为离经叛道的风纪委员大人不会大惊小怪。”
“正因为我是风纪委员,所以我不能对这种行为坐视不管!”希莱尔暴躁道,“即使是在校外,你们也必须遵守风纪,因为你们的言行代表了整个赛罗米尔学院!”
虞听轻哂:“希莱尔,原来你是个保守派嘛。从前是我小瞧你了,要不要为你补发一个绅士奖?”
希莱尔噎住:“保守?我?”
他连捂着伤口都忘了,三两步跑到虞听身前拦住他的去路:
“看清楚了,老子可是赛罗米尔那些学究和老古板都束手无策的希莱尔·欧文!你在医院昏迷三个月,把脑子都躺坏了,当初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事迹你都忘了吗?”
“我洗耳恭听。”虞听给面子地说。
“从入学开始,我什么时候不是对校规视若无物?我知道他们都是忌惮我的姓氏,可那又怎么样?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只要你靠山强大,别说一所学校了,就是在奥林德,不,这个社会,照样可以通行无阻!”
希莱尔眉飞色舞,仿佛将军历数赫赫战功:“什么逃课,翻墙,挂科,涂鸦,这种小儿科我一年级就玩腻了……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兄弟在行政楼练习滑板和跑酷,只有你非要给我们扣操行分,追了我们整整三层楼,人没抓到,自己反而累得在卫生间吐得直不起腰?”
虞听斜他一眼:“你还干过这种缺德事?”
“是你当初又犟又不自量力,非和我对着干!”
这次轮到希莱尔哈哈大笑,这些谈资似乎让他莫名的兴奋:“还有,学业部不敢在我挂科后电话通知我父亲,你傻乎乎接过这个任务,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绕过我父亲的三个秘书,一个电话打到他的私人号码上!”
“然后呢?”
“然后一整个暑假我都在三个保姆和两个家教的看护下,像个犯人一样准备补考……”希莱尔瘪嘴。
“就这也没让欧文少爷的成绩有一点起色,真是可怜那三个保姆和两位家庭教师。”
“他们可怜,我就不可怜了?虞听,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和本少爷过不去。”
“是你非要把这一切当做别人和你‘过不去’的。风纪委员的职责就是督促大家遵规守纪。”虞听说。
“又来了,这套大道理……”希莱尔翻了个白眼,“不过,在赛罗米尔这三年,要是没有你这家伙和本少爷斗,想必也够无趣的。说来也怪,从前看见你这张脸就让人反胃,可自打你出院回来之后,我总觉得你变得顺眼了。一场车祸,好像让你脱胎换骨了似的。”
“那也一点没有耽误你继续横行霸道嘛。”虞听顺口揶揄道。
希莱尔放慢脚步,看着虞听从自己身边走过。
“上次在索恩家的事……是我不对。”希莱尔小声说。
虞听停下来。希莱尔后退两步,再次站在他面前。
“当时我只是想替你出口气。谁知道你这么不领情。”希莱尔低声说,“早知道你会把头发剪短……当然,现在这个发型也蛮不错,我是说,勉强说得过去……”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咯。”虞听轻笑。
“用不着,”希莱尔立刻端起一副架子,“我不需要死对头的感谢。”
虞听皮笑肉不笑:“扣你操行分就是死对头了。你就不能浪子回头金不换一下?我这个死对头也算是没白和你对着干。”
“浪子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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