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的纸包,笑道,“还等着午食呢,这会子就分了那么多,干吃你们也不嫌齁得慌,一会多喝些茶水。”
李季牵着智多星像往常一样来吃点心。
智多星穿了件青袄,戴顶小帽,一进门就挣开李季的手,“卫芙蕖,你觉得我能当童模吗?”
卫芙蕖正在窗边练字,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她摇摇头,“你得少吃点,不然斗篷穿不下。”
智多星垮了脸,坐到她身旁,“可是要过年了,家里有酱方,还有炸得金黄的鸡卵,孟哥儿家的炸鸡酥酥脆脆,你家的太阳挞我最喜欢吃了,忍不住但我也真想当童模。”
李季走上前,无奈地揉了揉儿子的头,转头朝卫锦云温声道,“给呈哥儿上个赤豆糖粥吧前两日他不知吃坏什么东西闹了肚子,多亏蕖姐儿和菱姐儿抱来的杨梅,大雪天难为她们。”
他还记得呈哥儿正捂着肚子哎唷,吃了药也还没好,披着兔子斗篷的两个娃娃就上门了。他还招呼她们两个用了些自家府里的点心。
“嗐,她们知晓呈哥儿闹肚子,抱着杨梅酒罐子就去了,也没跟我打招呼。”
卫锦云笑着回,“呈哥儿总是教她们读书写字,关系亲得很。”
“嗯。”
云来香热闹哄哄的,外头却有下起了雪。
秦氏领着卫老三和哭唧唧的豪哥儿,踩着雪。
卫老三缩着脖子跟在秦氏身后,往云来香的方向走,念叨道,“这平江府的客栈是抢钱吧?住了三日,银钱花得跟流水似的,再住两日,我这口袋都要见底了,心疼死我了!”
秦氏怀里抱着豪哥儿,不耐烦回,“别嘟囔了,前面不就快到了。这几日总算没白打听,知道那丫头开了家点心铺,连常来的那个男人也问着了,是个司户参军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靠着这男人,才敢把我们这些亲戚抛在脑后,竟开那么大的铺子。”
“可不是,瞧着这铺子的排场,不知过得有多滋润。等会儿见了面,可得好好问问,她把大伯的牌位、卫家的脸面都放哪儿了。”
卫老三加快了脚步,眼睛盯着前头在风中摇摇晃晃的招幡。
上一回他们让云丫头给摆了一道,这回他们可不打没有胜算的账。他们早就到了平江府,时常藏在天庆观前先瞧,这回总叫他们给抓住了。
到了云来香门口,卫老三先清了清嗓子。
他一眼就瞅见门口瞧着几个孩童玩糖球的王秋兰,立马换上副哭腔,“婶婶!您怎么就带着云丫头她们悄没声儿跑了!”
说着就推了把怀里的豪哥儿,“快,给你婶婆哭两声,你婶婆在这儿过好日子,把咱们卫家人都忘了!”
豪哥儿本就被雪冻得委屈,被他一推,当即“哇”的一声哭出来,秦氏赶紧上前,一边拍着孩子背一边抹眼泪。
王秋兰没反应过来,立刻抓着两姐妹往后藏。
“婶婶,不是我们要来扰您,实在是您做得不妥。大伯的牌位还在卫家的祠堂里,您倒好,不跟族里说一声就带着孩子们走了,如今乡里人都在说,卫家这是没人了,连祖宗祠堂都不管了。您说,这让卫家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卫老三跟着叹气,哭天抢地,“是啊婶婶,云丫头这铺子开得红火,我们瞧着也高兴,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忘了根。大伯要是泉下有知,见您把他的骨肉带得离乡背井,连祠堂都不回,心里该多寒!”
豪哥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声在雪天尤为响亮。秦氏故意不哄,任由孩子的哭声在天庆观前飘着,引着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将所有街坊邻里也引来。
卫锦云闻声皱眉,随即出了云来香,铺子里所有的客人听见这动静都出来了。
李季将智多星护在身后,上前挡在卫锦云身侧,皱眉道,“卫掌柜,这是何人?”
“劳烦各位街坊见笑了,是江宁府来的远亲。”
卫锦云扶着王秋兰,让孟哥儿和智多星将两位妹妹先带去赵记熟食行的铺子里头。
“什么远亲,你是卫家的姑娘,怎的不认亲?”
卫老三就过来哭嚎。
秦氏也拉着豪哥儿接着,“你靠着司户大人就忘了本,连大伯的牌位都不管了?我们来劝两句,倒要被你说远亲?”
卫锦云扶着王秋兰,眉头拧紧,冷道,“有病?满嘴胡吣什么?”
“云丫头,你这日子过得滋润,可不能忘了本。我听族里二婶的表姑说,她远房侄女就在平江府做工,亲眼见你去司户大人府上。”
卫老三张口便是胡诌。
秦氏拉着豪哥儿挤进来,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司户大人那小娃闹个肚子,你便又叫蕖姐儿和菱姐儿去,你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对别人家的娃这么上心,不是想当后娘是想啥?”
说着,她猛地掐了把怀里的豪哥儿,被她按着脑袋往卫锦云跟前推,凑在他脑门子旁边引导,“快说,娘怎么教你的?跟你姑姑说。”
豪哥儿哭得抽抽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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