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画着一个可拆卸的轻便顶棚框架,一旁写着可用油布或竹席。
“没见过这样的。”
王木匠抬头扫了一眼卫锦云,“我倒是可以试试,届时我先打个样,您再看看,不收您定金。”
他做惯了桌椅板凳,也有做过几次马车轿辇,这样巧思的小推车,他倒是很想试试。
这一趟草市下来,卫锦云可是唾沫都要说干了。本以为只需花上一个时辰顶天,待她出了木石匠行,抬眼一望,已邻近正午。
生煎与烧麦摊子的小贩已在洗碗收摊,过了朝食时辰。
卫锦云并不是太饿,去茶摊上喝了碗紫苏水,买了一袋油汆臭豆腐干,用竹签插着吃,又给妹妹们秤了两斤糖杏,给祖母带了罐核桃。
油汆臭豆腐干最好是要泡些辣椒汁才好,可惜眼下还没有辣椒。小贩们用芥菜剁碎,泡了蒜水,尝起来也是别有风味。
卫锦云咬了一口,表面有层薄薄的脆皮,内里蓬松暄软,外脆内酥,香臭香臭。
还有些辣。
陆岚喜欢吃蜜金橘,阊门码头这儿有家蜜煎铺子味道不错,他常来。
不过六月里正是吃杏的季节,铺子里头的沈娘子给他好一番介绍,他当即秤了五斤糖杏。
他拎着包好的糖杏,一转身,又瞥见那窈窕倩影。
她左右拿了个油纸包,右手则是挑着两根竹签,与他一样秤了蜜煎。
她抬脚豪横一跨,就翻上了一辆驴车。
他眯起眼望向远处那辆走动的驴车,见她倚在石磨旁,用竹签戳起一块臭豆腐干,辣得直哈气。
作者有话说:
----------------------
陆大人又路过~[三花猫头]
家里阳台地板耗子叫的朋友为本人(真是太过分了
砌砖添瓦
今日并未下雨,热情的小张见驴车上还剩个空隙,让便让卫锦云坐上搭车,比走路快可可省些力气。
卫锦云自然应允,逛了一上午草市将她的脚都快累折了,她快步横跨坐上,随着她的砖瓦石磨一块回了铺子。
这一路上晃晃悠悠,满载而归,虽是花了她好些钱,但她觉得连空气里的泥草味都混上了一丝甜。
小院经过昨日她们一家和两位婶子的一番大清扫,早已焕然一新。如今太阳那么一出,更是多了几分亮堂,可算是有点人气儿了。
她雇佣的两辆驴车拉得满满当当,引得天庆观前的好些铺子掌柜探出脑袋来瞧。
是位瞧着面生的娘子,看样子是往那间上午蹲着两个小娃娃的老铺子门口去。
张仁白正巧抱着一摞宣纸从店里出来。
他们家在这儿买卖文房四宝已经有二十余年,他年方弱冠,生得斯文白净,今早才见了卫锦云,却是话未出口脸先红三分。
眼下见她领着两个粗壮汉子回来,他显得有些局促,抱着宣纸的手指紧了几分。
“卫,卫小娘子回来了。”
张仁白的声音不大,带着些书生特有的腼腆,目光飞快地在卫锦云脸上瞥过,又迅速垂下,盯着怀里的宣纸。
他上午已经瞧见那铺子有人出来,李记熟食行的赵婶已经抓着一罐子黄豆,踏进里头与她们闲聊去了。
孟哥儿与他说一早瞧见的那位姑娘姓“卫”,与她一块是她的祖母和两个妹妹。孟哥儿嚼着黄豆,将自己阿娘与旁人闲聊的话,在张仁白面前又复述了一遍。
怎的一向与客人介绍纸笔口齿清晰的他,话忽然有些说不明白了。
卫锦云停下脚步,微笑还礼,“是啊,刚去王记定了些开张用的家什,这两位师傅是来帮我修补院墙和屋顶的。”
她指了指身后的小张和二牛。
张仁白这才抬眼看了看两位泥瓦匠,朝他们点点头,又看向卫锦云,“卫小娘子辛苦,若有什么笔墨纸砚上的需要,尽管来店里便是。”
“自然自然。”
卫锦云抬眼看了看头顶的铺面上写着“张记文房四宝店”,自然回道,“日后妹妹们上学,还得去张公子铺子里挑几样呢。”
张仁白“嗯”了一声,步伐轻快地走回自家店里去了。
她竟然知道
他姓张!
卫氏姐妹俩早已经站在门口望着街口的方向,眼巴巴地盼着卫锦云回来。这一上午,周围已经有好几家铺子里的掌柜伙计前来找祖母闲聊了,她们听得晕头转向,无聊得很。
驴车上的石磨遮住了卫锦云的身影,二人好不容易见到姐姐从驴车上跳下来,又被一旁那个卖纸的生人抢去了先机。
怎么大家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了,人与人之间,真的有那么多话要说吗。
那人又不认识姐姐,话也没说明白。
卫芙菱捧着碗,快步从几节石阶上跑下来,奔到卫锦云的面前,“姐姐累不累,快喝些水。”
蒲扇捏在卫芙蕖的手里,“唰唰”得帮她扇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