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还有贼敢偷到她头上来?
一股火气从程念影胸口窜了起来,先前傅翊过分时,她都未这样生气。
这便是那差吏说的,蔚阳治下极好?
好什么!
她转身走出去,一脚将邻户立在院中的篱笆踹了,几步再走到人门前,将门也踢开:“出来。”
郡王府。
傅翊将要去赴宴,施嬷嬷便为他选起了腰间的佩饰。
“等等。”傅翊推开身边的人。
他从匣子里,取出一个色泽鲜艳的荷包来。
那是先前随手丢进去的。
那会儿他叫郡王妃亲手做一个荷包,她却找了个人代工,做出这么个玩意儿。
这东西也没必要留着了……傅翊拿到烛上一点,顺手就丢进了炉子。
清了这东西,他突地又想起来:“先前郡王妃收的那些东西都摆在何处?”
“还在幽篁院。”丫鬟怯怯答。
傅翊应了声“嗯”,也不急着出门了,转身去了幽篁院,开始一样样清点。
吴巡都着急:“主子,咱们还不走么?”
“她没带什么走。”傅翊语气不明地道。
吴巡愣了愣,然后赶紧接上主子这话:“从前主子不是带她进私库里看过……”
傅翊摆手让人去查看。
没一会儿,人回来了,禀报:“东西一件未少。”
吴巡都禁不住感叹了:“竟然没顺手拿点东西走。”
“也不叫没带什么……”傅翊面上浮动淡淡笑意,“她带了我给她的墨条走,还有一幅字。”
“字?”
『如花似叶,岁岁年年,共占春风。』
“是我写给她的字。”
“都是我给她的。”傅翊轻轻加重了咬字。
吴巡想的是,那没准儿是烧了呢。但话到嘴边,好悬没说出来。
“她要走,究竟是因她在郡王府待不住,还是因她一心要为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腾位置呢?”傅翊慢声道。
吴巡听出了这两者有区别。
但好像区别又不大。
因为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是郡王不及旁人重。
吴巡不敢说。
“都合上吧。”傅翊说着,这才起身。
下人们应声去合箱盖。
傅翊却突地又想起了一样东西:“你还记得先前梁王送她的是什么吗?”
吴巡:“好像……是一套金头面,下头压着衣裙吧……”
吴巡僵硬地扭了扭脖子,脱口而出:“都带走啦?”
他一时不敢再去看主子的脸色。
这样苦
在一片死寂中,吴巡忍不住又扭了扭脖子:“许是属下看错了。”
他窜出去,按住其他护卫合盖的手:“再找找,再找找,应当能找到……”
傅翊这时候反倒开了口:“行了。”
吴巡躬着腰,不敢直,一只手搭在箱子边缘上,很期盼能从里头抠出梁王那套头面来。
就在屋内越发喘不上气的时候。
“走吧。”傅翊起身,“赴宴。”
似是云淡风轻地揭过了?没事了?吴巡怔住,心中却仍惴惴。
他目光一转,扫到桌案上被捏烂的一枚香丸。
再顺势去看主子的手……手脏了。但主子……忘了擦。
……
另一厢。
程念影一脚将门踹开,邻户的人惊了一跳,嘀嘀咕咕几句,才有男主人瑟缩着探了头。
“你、你这是作甚?先前瞧你也是个正经姑娘,才愿与你做邻居的。却怎的这样凶恶?”
“这门叫你踢坏了,得赔。”
程念影抿起唇角:“你们偷我东西。”
这是描述,而非疑问。
男主人当即摆出了怒色:“你这小丫头,怎的胡乱攀咬?你丢了东西?那是你的事,与我们何干?”
“我今日才住进来,贼不必踩点?一偷便中?”
“那又如何?总之与我们不相干。”男主人摇摇头,本能地伸手去关门。却捞了个空。是,门叫她踹倒了。男主人不禁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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