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又迟缓地泛起了些羞愧。没想到还要妹妹来安慰她。
“见过郡王。”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
秦玉容顿时又脸色发白。
这般时刻紧随!
程念影看了她一眼。嘴上说什么话是无用的,她这么害怕,怎么能留得下来?
程念影要往外走。
秦玉容一把抓住她胳膊,颤声问:“你,你还要和他睡?”
程念影没开口,傅翊已经进来了。
他的神情平静极了,仿佛根本没发生刚才被听见对话的事。
他走近问:“娘子又同她学了些什么新东西?”
程念影这下才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她道:“什么也没有。只是来看看她有没有被吓病。”
“那该请个大夫来瞧瞧,何必娘子亲自过来。”
程念影沉默了下,怼了一句回去:“那从前木荷被吓病,郡王怎么也亲自去看?”
傅翊奇异地被噎得无声了片刻。
但他恢复自如得很快。
他笑了笑:“好,是我开了不好的头。娘子可否能原谅我?”
程念影闷闷应了声“嗯”。
算是发现了一个能短暂制住傅翊的利器。
她装模作样地对秦玉容说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然后才和傅翊一块儿离开。
待进幽篁院时,程念影突然转身一手抵在傅翊胸口。
一时间所有下人都惊住了。
这是……还不让主子进门了?
她怎舍得
傅翊的表情短暂地凝固了一下。
“娘子这是何意?”他反握住了程念影那只手。
程念影猛地抽回去,差点带得傅翊一趔趄。
傅翊:“……”
“我不想你进来。”程念影迎上他的目光,坦荡得让人觉得拒绝她才是不应该。
“……”“那应当有个理由。”
“我睡不好。”程念影顿了顿,强调道:“有你在我睡不好。”
傅翊寸步不让:“我以为娘子更希望我能陪在身边,才好消解今日受的惊吓。”
“刺杀也非是一回两回的事,往后兴许还多着,我自会习惯的。”
两人无声地对峙片刻。
最终傅翊后退了一步,温声道:“好。”
“若是不慎做了噩梦,便遣人来寻我就是。”他抬手摸了摸程念影的脑袋,情绪稳定得近乎可怕。
程念影倒没躲开他的手,只是蓦地问:“只遣人来寻你,而不能自己来寻你,免得听见不该听的话是么?”
傅翊手上动作一顿,微眯起眼。
他端详她片刻,道:“岂会。”
他避重就轻:“今日是我大哥说了不中听的话,改日我为你从他那里讨回来。”
程念影皱了皱鼻子,转身走进去,还顺手关上了半扇门。
施嬷嬷轻咳一声,指挥其他下人:“关门吧。”
于是院儿里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地上去,把另外半扇也给关上了。
旁边的吴巡禁不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傅翊的脸色。
脸上还是没什么怒意。
他的手还悬停在半空中,他只是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然后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门内。
下人们目送着程念影进了屋,这才敢说话:“将主子拦在外头,这样当真好吗?”
施嬷嬷无比镇定:“主子间的情/趣罢了。”
“是这样么?”下人呆住。
纵使还有许多疑问未解,程念影还是先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若体力不支,何谈跑路?
只是幽篁院的人没怎么歇息好,第二日天光一亮,个个耷着眼过去开了门。
没一会儿,在郡王身边伺候的小厮就来了。
大家一见,立马打起了精神,心下还紧张着呢:“可是主子传了什么话来?”
“郡王妃起了没有?”
“还未……”
“等起了便问一问,早膳还在一块儿用吗?”
下人们静默了片刻。
听这话音,这话音……似是,没有怪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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