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血沾在宿柳手指上,她的心也冰冷一片。
“不对。”她抽出自己的手,推开恩佐,“离我远一点。”
她的表情前所未有冷漠,态度也前所未有疏远,可恩佐偏偏像是看不懂脸色、听不懂人话、未曾开化的野兽。
“怎么了宝贝?是我捏疼你了嘛?”他的脸追随着她的手指移动,蓝色的眼睛里笑意盈盈,荡漾着温柔的水波。
他也确实是野兽。野蛮的、兽化的,是见人就发疯的恶犬,却在见到宿柳到来时乖巧噤声,仿佛有无形的锁链牵引着,只对主人一人俯首称臣。
疯狗。装什么乖犬?
加西亚恨恨地收回目光,轻蔑嫌恶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慌、坚强、破碎的泫然欲泣感。
“呜……我的眼睛……”要的就是这种语未落而泪先流的欲拒还迎感,这可远比大声尖叫涕泗横流更惹人心疼。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又状似无力地跌回去,加西亚捂住嘴巴,半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头,似乎是怕自己闹出的响动吵到正在拉扯的两人。
他这一回头,正好和闻声抬头看来的宿柳撞上视线。
该怎么形容这个画面呢?
身形修长的清瘦青年,宽大轻薄的衣物贴在身上,随着趴伏的姿势恰到好处地露出引人注目的曲线,凹陷的腰窝和劲瘦却难掩肌肉线条的大腿若隐若现,挺翘的臀更是被勾勒出傲人的弧度。
青绿色半长发凌乱却不显得狼狈,布满伤痕的五官难掩精致,与他身上那种艺术家雕塑一般的、略有些阴郁的气质相得映彰,像是破碎的珍贵琉璃。
心脏仿佛也被打碎,酸涩的,令人怜惜。
盛满泪水的黑色眼眸像是会说话,晶莹剔透的泪珠悬挂在黑而浓密的纤长睫毛上,摇摇欲坠、小心翼翼,一同加西亚本人一般。
宿柳默然收回视线。
她忘不掉那双忧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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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此处玩梗,出处《百家讲坛》易中天(不磕男同,只是借用这句话)。
加西亚:对对对,就这样继续吵架!小宿柳快点看过来啊!这个姿势好费力的说
虽然力气不够、拳头不够,但此男有的是手段()
加西亚遍体鳞伤, 看起来惨不忍睹,就连一向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也被毁了。
残缺的艺术品远比完整的更令人珍惜。不是不知道加西亚每次被打都多半是由于他自己主动找事儿,在宿柳心中, 加西亚早已和“漂亮废物”、“嘴贱人怂”挂上等号。
他是嘴贱聒噪,但这不妨碍她欣赏他的美貌——漂亮的东西谁不喜欢呢?
正式因为知道加西亚平时有多爱美,宿柳才无法接受恩佐的行为。
恩佐恶劣的形象在她心中更加深刻,她更加愤怒。
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算什么?她最讨厌这样的人!
她怒气冲冲地抬头, 正好看到恩佐还未收回的、恶狠狠警告加西亚的威胁眼神。
“恩佐!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对对,说得没错。狼和狗没差的, 恩佐是狗嘛, 说不定私下里就会偷偷吃屎呢?
看到宿柳指着恩佐的鼻子骂,加西亚幸灾乐祸, 恨不得化身为宿柳猛甩恩佐几巴掌。
装作擦泪掩面偷笑过后, 加西亚抬起头,刚准备继续观察两人动向, 就撞见平述远远望过来的、眸光深深的眼神。
下意识收回视线, 却在后一秒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心虚, 加西亚硬气地回视过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人吗?
你自己长得不好看, 也不能盯着我看吧?
平述微不可察地轻轻皱了皱眉, 张了张嘴巴, 似乎想要说什么, 却被突然传出的清脆响声打断。
“啪”地一声, 接二连三的“啪”声。
“还在狡辩!”是宿柳的声音, 因为愤怒而有些尖锐,“你一点都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分手!我要和你分手!”
“我们再也不会和好了!我讨厌你恩佐!”
耳光很疼,她很用力。指尖轻轻抚过红肿的脸, 被扇到耳鸣的脑袋嗡嗡的,世界都有些眩晕。
恩佐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牵动了脸颊的伤,因疼痛而变形的肌肉走向让这个笑容显得分外怪异。
他垂下头,抬起眼睛,眼眶通红——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怎样。
形状漂亮的眼睛下垂时,颇有些讨好的意味,湿润的眸光仿佛狗狗舔舐主人的舌头,一味地亲近主人,似乎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无助。
“宝贝,我没有狡辩呀,他做了错事,我在教训他,这也算狡辩吗?”
耳朵自动过滤掉她口中的分手,他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不让我打他我就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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