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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台无线通讯设备从家族的长辈硬塞给他后他就没用过,还险些被他无聊的时候给拆了。好在他没拆,仪器也并没有坏,他才得以向外发出信息要求家里派来医生给宿柳治疗伤势。
机器长时间不用有些老化,他只是检修了一遍多忙了一会儿,下楼找宿柳时,就发现这个碍眼的骚狐狸精又蹦跶到了宿柳面前。
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骚货,身上的骚味儿都要熏到他脸上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嘴角挂着残忍的弧度,他缓步下楼,特意隐匿起来,想听听加西亚这次又在和宿柳说些什么。
一定是在说他坏话吧?
一定是在想方设法勾引她吧?
他不屑地瞥过加西亚今天的穿着——一件看似很正常的丝绸上衣,除了领子宽大一些、布料松散一些,好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看到的瞬间他就在心底冷哼。
这件上衣看似是平平无奇,实则内藏乾坤,整个疗养院估计也只有他能一眼看懂——即便以前曾称赞过加西亚在时尚上的独特理解,也不影响他现在诋毁。
离近了看,才会发现这上衣领口松松垮垮的,其实是因为中间的布料是空的,由两边领子垂坠下来的布料遮盖住,只要人一动作,并未严丝合缝的“对襟”便悠悠动荡起来,露出层层掩盖下的胸肌。
欲盖弥彰永远比直抒胸臆能勾人心弦,真是好心机啊加西亚。以前用在谋求权力上的小伎俩全拿来用以勾引宿柳了是吧?
好在宿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恩佐了解他的宝贝,她简直不解风情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曾经他也用过类似的招式,甚至比加西亚还要露骨过分,可她不仅没读懂他的意思,看到后还问他是不是自己没发现衣服破了,嘲笑他走光丢人。
想到这里,恩佐心情诡异地又好了一点,对这件事的耿耿于怀也变成某种安心,让他松了口气。
但饶是宿柳没被诱惑,他也不能忍受加西亚这种心怀鬼胎撬墙角的行为。悄然无声地接近他们,他刚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就看到宿柳突然抓住加西亚的手、问他话的画面。
怀着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耐心,恩佐静默地站在两人身后,收敛起全部气息、全部情绪,一字不落地听完了加西亚的话。
听到最后,他甚至都有些想笑。
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小柳宝贝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他们的感情这么好,她怎么舍得和他分手呢?
然而下一秒,恩佐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到,在加西亚说完“你应该立刻和恩佐分手”后,宿柳平静地点了点头。
没有看宿柳的表情,也没有向她解释加西亚说的不是真的,甚至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关心她的伤势,尖锐又冰冷的情绪在脑海里横冲直撞,恩佐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扔出一句话驳回了她即将说出口的“好”之后,他就朝加西亚冲了上去。
恩佐喜欢战斗,并非是以死亡为前提的战斗——那就是生死决斗了,他只是纯粹喜欢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的刺激感。
他不喜欢给人生中的一切事情赋予意义或是目的,他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做什么,吃饭就是吃饭,而非应酬或是聚会,聊天就是聊天,而非恭维或是尔虞我诈。他喜欢简单的一切,喜欢事物和存在的本质,讨厌人类赋予的所谓含义。
然而今天,他将这场与加西亚的战斗视为决斗,加西亚死他活的决斗。
至于宿柳……他下意识不去想如何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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