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去,她现在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还在里世界了。
屋外的寒风鬼哭狼嚎,看起来脆弱的小木屋在狂风之中坚强屹立,只是吱呀作响的门板和墙壁提醒着两人,它撑不了多久了。
凛冽冷风从木头的缝隙灌进屋内,本就穿得单薄的宿柳不由自主抱紧自己。刚才一直在外面不觉得,此刻稍微“温暖”了一些,她才更觉得冷。
刺骨的寒冷。手脚已经僵硬了,这里的温度太低,比她一开始在教堂外经历的低温还要低很多,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潜渊教会教堂的附近,她或许会怀疑自己进入了极地。
手指红肿到难以弯曲,手中长矛的存在感也在缓缓降低,她甚至都有些举不起来矛了。
生理反应难以克制,宿柳被冻得浑身直打冷颤。
少年林寻注意到她的反应,垂眸盯了她一刻,随后开始解衣服。两人的袍子是一个款式,都是一片式的长袍,看起来宽大,其实根本不能避寒,冷风直往里灌。
寒冷让宿柳失去大脑,也没了拷问他的心思,一心抱紧自己取暖。
被一件湿冷的衣服盖住脑袋,再抬头的时候,她眼前就是一片白花花的赤裸肉体。
实在是太瘦了,肋骨的痕迹清晰可见,皮肤紧贴着骨架,几乎看不到脂肪的存在。胸膛上遍布着斑驳的疤痕,青紫交错连成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和之前她在8号房看到的很像,只是更瘦、疤痕更加新鲜。
“你干嘛?!”她摘下头上湿漉漉的黑袍子,扔回给少年林寻,“我不要你的衣服!”
或许是联邦话不好的人的脑回路是相通的,宿柳诡异地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看出来她冷,把衣服脱下来给她。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穿上只会更冷!”鉴于他一片好心,她虽然惊讶,却也耐心解释,“你自己穿吧,谢谢你。”
少年林寻很乖巧。他呆愣愣地拿着从头上掉落的、自己的衣服,抬眼望着宿柳。
金灿灿的眼瞳里茫然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出幻觉了,宿柳居然从他身上看到了几分可怜巴巴流浪狗的影子。
她平生最见不得毛茸茸的小动物撒娇,爱屋及乌,她叹了口气抓起少年林寻的黑袍子。
“你要是冷的话,晾干了再穿,不冷的话也可以晾一晾。”
说着,她从他手中接过衣服,环顾四周,想要在小木屋找一个晾衣服的地方。
只是刚回头,恰巧目睹了木门打开。
风雪太大了,掩盖了除此之外的一切声息。宿柳的耳力很敏锐,依旧没能捕捉到脚步声。
高大的男人推开门,维持着单手推门、抖擞肩膀抖落积雪的姿势,和宿柳对上视线。
-----------------------
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读者大人们…我知道很短啊啊啊
换城市水土不服感冒了,身体不舒服实在写不完,明天尽量多写一点!
簌簌雪花自男人肩上抖落, 飘飘扬扬的,像是下了一场小雪。
木屋门口的地面很快被浸湿,门外的狂风呼啸着, 自后向前吹拂着男人灿烂的金发,如骏马的鬃毛,不羁地飞扬在半空中。
来的人是恩佐。
进门的第一瞬间,恩佐的视线飞速地扫视了一遍屋内, 在瞥过宿柳和少年林寻之时,定格在她抓住黑袍的手上。
眉梢上扬、眼晴眯起,这本是一个戏谑看戏的表情, 但恩佐的脸上毫无笑意, 湛蓝色的眸子里冰冷一片。
“这是在?”他问。
高大的身躯挤进狭小的木屋,本就不宽敞的场地瞬间变得更加逼仄, 属于健壮成年男人的气息和身型带来的压迫感让宿柳微微皱眉。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