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血,看了你的面相,又看了你的手相,起了邪念。”
“邪念?”
“嗯。你那面相和手相,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我想着你肯定很有钱,救了你,问你家人换一大笔赏钱,姜叔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哪儿想到后来——”荀舒摇摇头,不再多说,“罢了,也是命中注定。”
李玄鹤很喜欢她这个说法:“我们本就是命中注定。”
有风经过1
这日的雨一直不停,李玄鹤竟也一直没走,陪着荀舒听雨吃花生,偶尔聊几句最近或以前的趣事。荀舒吃了个半饱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可还记得灯会那日,我曾在街上瞧见了赵京蓉和方晏?你说要传消息回潮州打探,如今可收到回信儿?”
李玄鹤轻拍脑袋:“我今日来寻你,正是为了此事。昨日我收到潮州那边的回信,说是咱们离开后不久,方晏便解了官,离开了潮州。我的人去了寿衣店,听那里的东家夫妇说,方晏是因为赵京蓉才解官的。方晏入仕后受赵县令照顾良多,如今赵县令家中生出这种变故,只剩了赵京蓉孤伶伶一个人,生了重病时日无多,很是可怜。方晏说要带着她来京城求医,若是能治好她的病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可以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也算报答了赵县令的恩情。寿衣店夫妇二人听到他这么说,便允了他的离开。”
带着赵京蓉来京城?荀舒有些吃惊:“我与他认识这么久,倒是不知道他和赵京蓉这般熟悉。”
李玄鹤抬眼:“你与方晏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姜叔把我带回棺材铺后没多久,我便认识了方晏。听姜叔说,方晏也在那场洪涝中失去了亲人。寿衣店夫妇见他可怜,想起了他们过世的儿子,便收留了他。方晏于读书一道颇有天赋,等到洪涝退散,便去了村南的书院读书,之后每个月只回寿衣店几天,帮着家中照看铺子。后来,赵县令偶然结识了方晏,欣赏他的才华,让他入县衙做书吏。这之后,方晏不再回书院,长住寿衣店,我这才与他逐渐熟悉起来。”
在大梁入朝做官,除了通过科举入仕,也可由朝中人荐举。赵县令身为一县县令,若遇到欣赏的白衣,可推举其至州刺史府处,经刺史同意后,便可入县衙领官职。潮州县衙的两个县尉,皆是通过这种方法入仕,一人由赵县令荐举,一人由刺史亲自荐举。
“原来是这样。”李玄鹤装作随意地问,“你既然与他熟悉,你离开潮州时,他可曾提起过要带着赵京蓉来京城的事?”
荀舒摇头,亦是觉得蹊跷:“并未。方晏送我到城门口时,什么都没说,只祝我一路平安。说来也奇怪,灯会遇到他们那日,你我也刚到京城不久。这么看,几乎是咱们刚离开潮州,他们便启程了。若他们早些说,还能一起上路,路上也能有照应。”她顿了顿,仿佛意识到什么,慢吞吞道,“这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方晏若与我说了什么,我怎么会不告诉你?你为何此刻才问?我怎么感觉,你这话似乎有别的意思……像是不怀好意呢?”
李玄鹤一脸无辜相:“阿舒哪里的话?我对你全心全意!可不像方晏那小子,藏了这么多秘密,都不告诉你。”
“你藏的秘密也不少。”荀舒白了他一眼。
荀舒瞧着慢吞吞的,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有时候却敏锐得很。李玄鹤怕她问出无法招架的问题,赶忙转了话题:“他们如今就住在城西的客栈里,你可要去见一面?”
荀舒有些犹豫。
若说方晏带着赵京蓉离开潮州却不告诉她,尚情有可原,可他们到了京城还是不来寻她和李玄鹤,着实蹊跷。方晏来京城,是为了报答赵县令的恩情,带赵京蓉来寻医问药,那他们为何不找李玄鹤呢?李玄鹤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不仅是平阳侯府的公子,还是长公主的亲子。方晏能找到的名医,李玄鹤可以找到,方晏找不到的名医,李玄鹤亦有门路。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