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若只是为了秦二小姐和我的事,那药下一丁点便够了,何须下这般多,竟像是想要我的命。我还当是嫂嫂怕我争抢那世子之位,想要一步到位,永绝后患呢。”
他瞧着像在说笑,讲得都是无根无据的胡话,却让知晓案件内情的众人恍然大悟,想通了许多未解之谜。一切不合理之处在此时有了合理的解答,无需细说,各有决断。
李玄鹤仿佛并不知道众人所想,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他上前几步,蹲下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公主院中的侍女,轻笑道:“瞧见了吗?没有人会帮你。药瓶和银票是从你的房间中搜出来的,你必脱不开干系。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不肯交代背后之人,那本官只能送你去大理寺狱了。那里的手段颇为狠戾,也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能撑多久。”他顿了顿,微微挑眉,“你可听说凌迟?凌迟之刑是那里最不值得一提的刑罚。等你去了,便能见到更多更有趣的了。”
说完,他站起身,看着不远处的秦蕙心,语气平静:“忘了和你说了,谋害世子是大罪,按照大梁律法,株连三族。除非能证明你是被人胁迫,受人指使,不然,你想保护的所有人,都会因你而丧命,他们会同你一起去大理寺狱。你可要想好了。”
那侍女瘫坐在地上,眼中一片茫然,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扑倒在李玄鹤的脚边,不停地磕头:“求大人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什么都愿意说,大人怎么惩罚奴婢,奴婢都绝无怨言
,只求大人莫要牵连家中父母和幼弟幼妹!”
秦蕙心坐立不安,正要开口说什么,瞧见李玄鹤似笑非笑的眼,哑了嗓子。李玄鹤就这么盯着她,神态松散,眼神却暗藏凶气:“哦?那你说说,那瓶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又是听了谁的指示,做这一切的呢?”
那侍女看了秦蕙心一眼,转开目光,在心中权衡片刻,咬着牙道:“这一切都是世子夫人让奴婢做的,那瓶药也是世子夫人给奴婢的。世子夫人以奴婢的家人要挟,奴婢不敢不从。世子夫人将药给奴婢时,只说是要帮着秦二小姐完成心愿,并未说过此药会害死人……求大人明察,若是知晓这要会害死人,再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啊!”
“她是怎么同你说的?可告知过你具体要怎么做?”
“世子夫人将药给奴婢后,告诉奴婢,她会找一个机会提前将三少爷院中的人都支走,然后会派人联系奴婢,让奴婢去三少爷的院子中,想法子将药混入茶水中,促成秦二小姐和三少爷的好事。奴婢也好奇,为何不直接让秦二小姐来,世子夫人却说此事秦二小姐不知道,让奴婢也不要告诉她。奴婢只是个做事的,世子夫人不说,奴婢自然也不敢多问。
“那晚奴婢收到消息,到三少爷院中时,院中果然没有一个人。奴婢瞧见了放在屋外的沏好的茶水,便直接拿来用了,倒是省了不少事。那时正屋里燃着灯,闭着门,隐约能瞧见一个人的影子,当时奴婢以为那是三少爷,还放轻了动作。奴婢按照世子夫人的要求,刚刚下好药,秦二小姐便到了。奴婢怕三少爷认出奴婢并非他院中之人,将茶水递到了秦二小姐的手中,告诉她三少爷就在屋中,奴婢就不随她进去,不打扰他们二人叙旧。秦二小姐听着还挺高兴的。等到秦二小姐端着茶进了屋子,奴婢这才匆匆离开,赶回长公主的院子。”
李玄鹤继续问:“她给你时,这药的蜡封可还在?”
“尚是完好的。”
“她可有告诉你,这药该下多少?”
“倒是也没说,奴婢想着这一瓶药应当是一次的量,便全部加进去了。”
侍女像是认了命,李玄鹤问一句,她答一句,再无丝毫隐瞒。秦蕙心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却无法在众人面前阻止,只能苍白着一张脸瘫在椅子上,几乎要坐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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