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彻底暴露,这群人便寻到了郑姨娘这儿,想要从她口中问得赈灾银的藏匿处。”
“贺大人说得对。”郑姝哀伤,却依旧坚持,“自夫人走后,就曾有人偷偷闯入宅子来寻我,以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来要挟,逼我说出真相。如今老爷也走了,我失了庇护,就算这次官府不要我的命,怕是也没几日好活了,他们定会将我掳走,严加拷问的,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五年前的案子发生时荀舒刚到棺材铺,年纪尚幼,知道的实在不多,如今听得亦是一知半解。她想要问问当年之事的来龙去脉,可看到郑姝悲痛欲绝的脸,还是哑了嗓子,什么都没说。
郑姝手中的帕子已然湿透,荀舒从挎包中翻出手帕,上前一步,正要递给郑氏,手腕被一旁的贺玄握住。荀舒疑惑地望向贺玄,却见他冲她眨眨眼,将她手中的帕子抽走,举起来晃了晃。
“瞧你,整日里迷迷糊糊的。这帕子包过东西的,你不记得了吗?怎么能将用过的帕子给别人呢?”
这帕子是她昨日才同宅中仆役要的新的,怎么会是用过的呢?荀舒愣了一瞬,后知后觉明白了他的意思,思索片刻,想了个不算说谎的回答:“是我的错,忘记这帕子曾和那日宴席上割羊腿肉的匕首搁在一处。不过那匕首我未曾用过,这帕子也没沾染上油污,想必应该没有大碍,郑姨娘也不会嫌弃吧?”
郑氏表情平静,因着母亲遗物之事,心存感激,不愿让荀舒难看,伸出手主动去拿那方帕子:“无妨的。”
试探是真,这帕子兴许沾染上了毒药也是真的,贺玄将从荀舒处取的帕子收回怀中,另取一方手帕递给郑氏,笑道:“巧了,我也带了手帕,还是你们宅子里的物件,郑姨娘还是用我的吧。”
郑姝望了一眼荀舒,见她没什么反应,方才接过:“那便多谢了。”
郑氏用手帕擦净脸上的泪痕,情绪逐渐缓和,贺玄见她不再抽泣,再次开口,话题转到了赵县令的案子上。
“郑姨娘,关于赵县令之死,你是否有什么想说的?”
郑氏动作一顿,眼神逐渐闪躲,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句完整的话。贺玄失了耐心,眼神锐利如刀剑,步步紧逼:“郑氏,今天早晨,若不是阿舒指出毒发时间的不同,你已然入了大牢。你该知道,若你进了那地方,便如那俎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如今,只有我们能帮你,也只有我们愿意帮你。”
郑姝哪里不知道他说得都是真的?一瞬间,她垂下头,如泄了气的羊皮筏子,挺直的腰背逐渐佝偻,双手捂面,又开始抽泣:“你们要我如何说?我虽没有杀害老爷的意思,可老爷或许真的因我而死……你们莫要逼我了,我死不足惜,可我儿还要好好的活下去……”
荀舒看她的模样,摸不着头脑。
郑姝是否杀害赵县令,和赵元安是否能好好活下去有何关系?难道她的身后还有人?
想到此处,她心中微动,望着郑姝认真道:“今晨我在那院子中说的话并非玩笑。我们如今已寻到了新的证据,证明赵县令的死因并不是百草蜂。虽然与那蜂儿仍旧有些关系,可未必会让你为赵县令偿命。如今你只有将一切都说出来,咱们才能一起想法子。”她顿了顿,放柔了声音,“你不是觉得你父亲是被冤枉的吗?你如今若将一切揽到自己的头上,替他人承担罪责,与你父亲当年有何不同?郑姨娘,把真相说出来吧,为赵县令,为赵元安,亦为了你自己。”
郑姝捏紧衣袖,似被荀舒说动,虽有迟疑,却仍旧轻声道:“那迷萝是我移种的,百草蜂亦是我从他人处购得。我从账房中支取的银钱,就是为了买这只蜂,却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可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准备这些,并不是要伤害老爷啊……”
荀舒试探道:“你原本的目标,可是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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