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挑断了他左手的手筋。
“不要杀他!”
含玉下意识地喊出了心声,她看着殷景龙痛苦跪地,他左手不能动弹,鲜热的血浸湿了他的藏青色袖袍。
“可他现在又变成了残废,留着他还有什么用处呢?试问谁会去臣服于一个残废王爷?”
殷景珩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才不会轻易做了结,他将殷景龙绑起来,他要带回上京城慢慢折磨他,就像前世被他折磨一样,他甚至要加倍奉还于他。
那蛛问道:“主人,胤王已经被捕,那其他还活着的人要如何处置?”
他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除了这对父女,其余不留活口!”
一句不留活口,竟让整个雪山守陵族和前世一样沦为荒芜的死人族。
含玉绝望地瘫坐在地,难道说,自己重活一世都没能救下族人的性命吗?
“那这对父女要如何处置?”
“老的弃置于此,任由其自生自灭,至于闵含玉……将她捆绑起来带回皇宫。”
含玉望着垂死的阿爹,不忍丢下他一人在此,她恳求那蛛救救他。
可那蛛本就是个将亲情视为粪土的人,她有亲似无亲,甚至恨亲,自然无法理解含玉与养父之间的父女之情。
她劝含玉接受现实:“与其垂死挣扎,不如乖乖地听主人的话,或许哪天主人心情愉悦,愿意放了你呢?”
含玉被迫舍下阿爹,和殷景龙被带回了京城。
他的阿江如今篡位称帝,尚缺一位皇后,他不顾朝臣反对,执意立含玉为后。
册封大典之上,他对普天下的百姓宣扬自己与皇后的两世情缘,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位不忘旧恩,不嫌弃糟糠之妻的好君主。
他尊自己的生父贤亲王为太上皇,母妃淳于氏为太后,先太后和宣帝被他禁足冷宫,永无面世之日。由于贤亲王习惯了自己的王府,不愿迁居皇宫,所以仍旧和淳于太后住在了贤亲王府上。
同时辅佐他篡位的晁阳公主也被他封为镇国公主,赏食邑三千,驸马爷辅助有功,赐爵位,号“昌平”。
贤亲王私下觐见新帝,谏言道:“陛下始登大业,又逢封后大喜,吾以为应该赦免囚犯,以庆皇天恩德。”
“父皇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是想让朕放了胤王对吧?”
“他先前纵有千般错、万般错,可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也被你剥夺爵位囚禁牢笼有些时日了,该受的罚也都受了,再大的仇怨也该消散了,是不是该放过他了?”
殷景珩断然拒绝,丝毫不给贤亲王一点颜面:“其他囚犯可以赦免,但唯独他不行,有些仇怨不是他受点皮肉之苦就能让朕消解的,父皇往后莫要再提此事,否则只会加重他身上的刑法。”
既如此,贤亲王也不敢再提及释放胤王一事,他落寞地回到府上,恰逢公主和淳于氏正在讨论生子一事,他瞅着里边两位权贵,越发觉得自己无用,太上皇只不过是个称号,连救自己儿子的权力都没有,还不如里边那两位妇人。
“皇兄这是故意不想见我吗?怎么回来了也进来看看我?”晁阳公主娇嗔的语气埋怨着。
再过些日子她就要临盆了,这次来府上就是要和太后商量着要给孩儿取什么名字,她嚷嚷着让贤亲王也一起商量。
贤亲王以朝中事务繁杂,身心疲惫为由,独自回房歇息去了。
他走后,公主问淳于氏:“皇兄还在为龙儿的事发愁吧?”
“可不是吗?他当初在城门下暗中放走了胤王一事,以为哀家不知呢?哀家只是不愿揭穿他,让陛下知晓怪罪于他而已。依哀家所见呐!那胤王本就是个罪臣,无论是旧帝还是新帝在位,他都难逃一死,你皇兄啊就喜欢做些无用之事,徒增烦恼!”
晁阳公主叹着气,思忖道:“倘若本宫腹中也是双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身为父母,着实不忍心选择一个,放弃另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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