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他的。在我意识不清的时候,他把我抱了出去,我叫他‘走’,他没有抛下我,就算他伤得那么重。”
李文静依旧是叹气,“你相信有人比爱自己更爱你吗?”
“基本不存在,除非是个傻子。”
“是啊,傻子。”
两个人相视一笑,妮卡的眼中开始闪出泪花,“我该走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塞到李文静手里,“捐给你们的,做慈善。”
李文静拆开只看了一眼,手臂便猛地往下一沉,仿佛那不是几页纸,而是千钧巨石。心脏却像失控的马达,疯狂地撞击着胸腔——那份最关键、他们最想要却始终找不到的一部分。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她手里。
“可是……你……你没关系吗?”李文静结结巴巴问她。
“不用担心我,你能好好活下去,我也能,我要去美国了。我也不是那个卖水果的小女孩了。我想明白了,就算离开菲利普,我也能活,我只是……只是习惯太依赖他了,以为这是爱情。你说得都对,他是个恶心的烂人。大不了我回去卖水果,现在我肯定比以前卖得多,毕竟追我的人,能从内罗毕排到蒙巴萨。”
“祝你成功,大美女。”
她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文静的个子才到她胸前。妮卡打趣她得赶快走了,不然再抱一会就得爱上她了,两人一起去美国也行,李文静摇了摇头。
“再见,妮卡。”
“再见,文静。”
李文静打通了顾维祎医院的电话,尽管他醒不来,她时常会给他打电话,那边的医生说,有些昏迷的人其实残余了部分意识,外界的声音可能有助于他的恢复。
“你还在睡吗?”
没有回应,听筒里只有规律的仪器声。
她继续说:“我打算要回蒙巴萨了,伤都好了,我租了一台摩托,经常骑车出去,去山上,去镇上赶集,我发现没有你我也可以去很多地方,可是没有你,我还窝在板房上,不会想出去,我现在听到非洲的声音,跟我的心跳在跳,在想你。”
“你要是也想我的话,不要再睡了!还是说要我去见你,你是睡美人吗,要真爱亲你、真爱之吻才会醒过来?”李文静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过了一会才再次开口,“我会去见你的,iproise,还不是时候,等一切都解决了……”
“说实话,我不会等你太久,我不会为你守身如玉还是怎么的,我只是……”李文静擦了擦眼泪,语气却放缓变得轻松了,“你快点醒过来吧。万一真一辈子躺床上了,我也会和别人在一起,亲亲抱抱,谈恋爱,睡觉,我等你一段时间,因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会有遗憾。最近我工作很忙,赚钱都忙不过来——除了难民营,还有蒙巴萨到肯尼亚的铁路,又是个国家级的大工程,你那点小事,放心吧,就是我随手处理的事,妮卡把她妹妹的病历都给我了,我跟克莱尔每天会发邮件,看来菲利普确实不会选议员了,甚至被法院起诉。”
“唉,我真的该考虑考虑是不是选别人更好了,我看陆队就挺好的,长得帅,很高,特有荷尔蒙,还特喜欢我,当然,我这么优秀有魅力的女人,随便迷死几个男的顺手的事。”
李文静说着又笑了起来,可笑声很快变成了哽咽,“不——我不要这样。在遇见你之前,我没有真真正正地爱过谁,我连幸福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能和谁一起呢?假如你只给了我三天光明,一个从没见过太阳的瞎子,就算和别人在一起,她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太阳呢?”
“可我见过了太阳……我还想要你给我的温暖。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我长那么大可能会喜欢很多人,可是你,”她的声音颤抖着,却无比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我只爱你。我爱你,你听到了没有?”
被情欲吞没之夜,享受他的身体
他走后的日子,李文静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她忙着搬家、学习、整理自己的一切。而关于他,他吻过她,他拥抱过她,头发垂在她的脖子窝里痒痒的滋味……这些似乎在成为过去式了,他已经不在她身边了,他的意识存在于一个很神秘的地方。起初,她还会梦到他,两人去海边散步,那件常穿的洗得褪色的牛仔衬衫在阳光下发白,回家给她打扫房间,套上熊猫围裙把蛋清分离腌肉,她则把蛋黄拿去做蒸蛋,他的手撑着下巴静静坐在旁边看她吃饭,两人之间,似乎平静得没有任何悲伤存在。
搬到英国后忙碌了一阵,当她的时间被各种琐事占据,他来得也少了。当有一天没有想起他,时间都是属于她自己的时候,起初她还会愧疚,慢慢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多,她也习惯了他不在。
一晃眼,日子过着过着,毫无波澜地到了第三年。
李文静刚到机场,陆丛迎面走来。他个子很高,穿着白色t恤,工装似的黑色裤子,手上拿一束红得扎眼的玫瑰花,一对上视线便绽开了笑容,一句话还没说,径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想你。”
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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