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抛弃你,我们那是……”
“解释权在你,只要你能说服你自己,让你自己感觉到舒服一点,你想怎么说都行,”任毛凤英怎么说,沈平安都不为所动,“但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毛凤英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她实在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从自己孩子口中说出来的,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简直让她怀疑眼前这到底是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她回想过去,大儿子沉默寡言,可不管是家务还是学习甚至照顾老人,却都能让他们省不少心,现在呢?所以,她的眼神很快就从伤心,慢慢转为了质疑。
“你被变异植物夺舍了?”
沈平安朝她身后的密林看去,“你可以尽管想象一些可以让你好受一些的理由。”
毛凤英的脸开始不受控地抽筋。
她抬手,一耳光就将男生打得偏过了头。
“我们生你养你,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记仇了,跟我们算起帐来了?”
“好啊!那你把这么多年我们给你花的钱都还回来!”家庭矛盾轮到谁的头上都是一本理不清的帐,父母似乎天生就占据了绝对的话语权。
毛凤英气疯了,全然不顾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和异能者之间的差距,扑上去对着沈平安又抓又。
她眼泪和口水一起溅在沈平安的衣服上,沈平安无动于衷地任她扑咬。
“你怎么不去死?你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你这么仇恨我们,你怎么不把命还给我?!”
沈平安的神色比之前更加淡漠,“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男生软硬皆不吃,连试图绑架他也别想,你不占道理,又无法从感情上打动他,重逢的喜悦很快就只剩下了歉疚和绝望。
乌珩站在不远处,他一边弯腰观察着面前的玫瑰花丛,一边聆听着那边的动静。
比起颜色阴暗的黑色虞美人,面前已经历经变异的白玫瑰在夜色之中都似乎发着光,波浪纹的花边,碗口大的花朵,每一枝花都艳丽欲滴。
“它们叫保罗二世,你喜欢的话可以剪一些带走,”二楼一扇窗户后面传来沈渺的声音,“反正最后都会枯萎的。”
乌珩朝声源处看过去,只不过,在他看清沈渺的脸之前,一道红光从左面林间刺来。
余光里,它的目标人物是沈平安和毛凤英。
藤蔓如血液般从少年手腕内侧淌出,它在地面凝成一把巨大弯刃,刃身用力,托着人类直接一跃到了毛凤英背后。
噗呲,坚硬的甲壳仿若一块豆腐般被切开,牛马大小的骨骼脊椎被完整切开,腥臭的墨色体液溅了一地。
乌珩收起刀,风淡云轻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宁必真,飘扬起来的发丝还黏了一缕在唇角。
忽然扑来的大蛊虫应该吓得毛凤英已经躲进了沈平安的怀里,她被周围的气温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听见宁必真的声音,更是浑身都发抖。
宁必真站到了乌珩面前,这是两人第一回单独碰面,也是两人第一次看清对方的脸。
少年有一张看似毫无攻击性的鬼面,煞白得可以看见皮下青色血管的皮,投进巨石也产生不了波澜的如渊的瞳孔,没有恭敬,更没有他希望看见的敬畏。
这个人,才是那群人之中最核心的角色。宁必真意识到。
“百善孝为先,他这种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宁必真笑意盈盈。
“谁惩罚?”乌珩歪了歪头。
“我。”
“为什么?”
“这里是我的地盘。”
乌珩:“也可以是我的。”
宁必真看似柔和的面庞浮上一层阴翳,薄薄的一层血雾绕着他双腿蜿蜒而上,氤氲得越来越深。
“你应该知道,整个汉州的幸存者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乌珩淡笑,“我允许你离开的时候把他们也一起带走。”
“……”
宁必真不是个温柔善类,他身后的暗色之中,如山的虫影摇晃凸显了出来。
“小宁!”急促的脚步声后,是沈渺急促的呼唤,沈渺站在门口,不太赞同地看着他们所在的这边。
宁必真和他身后的虫影一起回头朝沈渺看过去。
他迈开步伐,朝沈渺走去,又退了半步回来,冷冷地看着乌珩,“这次我不跟你计较,沈渺生日之后,立马给我滚出汉州。”
乌珩面无表情地看着宁必真的背影。
毛凤英抱着沈平安,躲过一次大劫似的,满头满脸的冷汗。
“我不是说不可以下楼吗?外面潮气好重。”宁必真面对着沈渺,边走边不满地埋怨,他走上台阶,顺势牵住沈渺的手,“新发型很适合你。”
沈渺无法将眼神分给院子里的人,他拉着宁必真,想着进了屋再说。
可就在此时,沈平安却突然有了动静,毛凤英被忽然推开,哎哟了一声。
城堡墙角之下,藤蔓拔地而出。
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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