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昼夜的赶路,云岭终于被抛在了身后,他们拿着乌珩口袋里的地图,一脚踏入了神见地——传说有野人出没的原始丛林。
但他们只是踏入了神见地的区域,没有深入,在边缘地带就停下了。
他们精疲力竭,他们需要休息,也需要补充能量,一直驮着x的蜀葵更是累得倒地就睡。
没有乌珩,他们没有食物,水也得用异能过滤一遍后才敢喝。
乌芷拿着水壶,挨着给几人喂水,到x的时候,她直接掰开嘴,往喉咙里倒。
“他们不会有事吧?”王梅霞担心极了,一个被蛇压扁,一个被缠得流血,还有一个直接被火整个烧了一遍,但还好,看起来像是没被烧过的,回头痊愈了,也不用担心留疤。
“要是陈医生在就好了。”林梦之给地上丢了一捆湿漉漉的树枝,点火,烧了半天,水汽蒸发后,树枝才燃起了明火。
“陈医生?你们还有医生?”王梅霞惊喜道。
没人说话。
过了半天,乌芷把包丢到林梦之脚边,“我去找点吃的,你看着他们。”
接着,她忽然扭头,冷冷看着王梅霞等三人,“敢动什么小心思,我会直接杀了你们。”
王梅霞不理解怎么这个小姑娘这么凶,但刘东凡拉着她一块,连连点头。
小女孩迥异的画风让罗磊心底不安,他在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问林梦之,“她跟你们什么关系啊?感觉,有点……”
“我妹。”林梦之瞥了罗磊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林梦之烧起了火,把昏迷的三人身上的湿衣服都扒了下来,只留了件打底的,他用火将外套烘干后,又去扒他们的打底,轮到阮丝莲时,他找王梅霞帮了忙。
这空档,林梦之把x从地上捞起来,把它抱在腿上,低头查看了它已经结痂的爪子,抓了抓它湿哒哒的胸毛,然后把它直接放到了火上面。
x莫名觉得烫,好烫,它被烫得被迫睁开了眼睛,面朝的正是一丛大火,它想也不想,翅膀疯狂扇动,在火苗被横扫时,它从林梦之手中挣脱,一下,砸在了乌珩的胸口上。
乌珩是被它砸醒的。
胸口像是被一吨巨石抡了一下,他来不及睁开眼,便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
林梦之见他醒来,惊慌失措,“阿珩,你醒了?卧槽你终于醒了!”
这都几天过去了,林梦之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一路上他甚至还在跟王梅霞他们嘻嘻哈哈,还给乌珩梳头发扎辫子,但乌珩睁眼的这一刹那,他竟然鼻子发酸,眼眶也隐隐发热。
乌珩被林梦之扶起来,林梦之给他背后搬了块大石头,让他方便借力靠坐着。
“我们到神见地了。”林梦之说。
乌珩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他双手伸在火前,温暖源源不断地自掌心送入体内,好半天,他才觉得身体舒服了点儿。
那条雌蛇没怎么伤到他,其实还是三种能量给身体造成的负荷太重,也可以说是他现在的身体还负担不起双系异能,以后也可能一样的负担不起。
他下巴抵在膝盖上,又开始昏昏沉沉。
他目光从自己手背上掠过,在看见无名指上的戒指时,他眼神又恢复了短暂地清明,可却又出现了一丝恍惚。
他畏火,哪怕光木都能生火,可他还没有在五系之间自由切换的能力,但当时雌蛇的火焰却没有烧到他一分一毫,因为当时,他身体好像被什么冰凉的事物给包裹住了,黑色的硬壳,刀刃一样的镰足,在火光中摇曳的白羽触角,还有几对排布不规律的红眸。
是戒指的缘故,戒指本来就是虫子,可以是一只,可以是很多只。
但要真正追溯,是谢崇宜,保护了他。
远在近千里以外的东海,天幕压在了海面上,水天相接,天地浑浊了成了一片找不出缝隙的灰色。
海平面比之以往上升了一大截,严寒之后的高温,接着雨季,仿佛一条给人类提前设定好了的死亡之路。
北方基地规模庞大,丢掉沿海的几个小型基地也对北方基地的根基造不成什么影响。
但好不容易重建好的家园,又这么说没就没了,隐秘的绝望和沮丧不露痕迹地传播着,宛若无法根治的瘟疫。
谢崇宜穿着一袭黑色的队服,衣袖挽到手肘,发丝还挂着水迹,他从容地与一群人蹲在幸存者的帐篷中,在临时搭起的铁网下面,一丛火焰燃烧着,铁网上面,是滋滋冒着油烟的,海鲜。
“海边可真冷啊。”窦露牵着两个小女孩从帐篷外面进来,她把两个小孩推进帐篷,自己站在门口,脱了靴子,脚底板上一只褐红色的章鱼正牢牢抱着她,几只触手把她的小腿勒得充血又缺血。
她把章鱼剥下来,直接往铁网上丢。
谢崇宜抬手,把章鱼从半空中击飞了出去,“我有洁癖。”
“赶紧喝点热水吧。”一直在烧着水的奶奶端着一盅热水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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