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那些偷笑着路过的同学,也更心安理得了。
张扬见她微笑着,低头问:“你答不答应嘛?”
原来他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在他弯腰凑近时才显露出来,可是太近了,贺加贝的窃喜,连带着平日里的风风火火,瞬间全被吓跑,她脑袋空空,磕磕巴巴地说:“我……你让我想想。”
“好啊,你想吧。”这语气,俨然是要她现在就想。
贺加贝于是想到周立军在班会上三申五令不准早恋,还有他罗列的种种危害,轻则影响成绩,重则开除学籍。又想到舒琰,不是特意和她说了,让她叫自己回去,怎么还没动静,难道已经先走了?可是就算舒琰忘了,孟元正呢,他最八卦了,怎么可能错过这种时候?贺加贝心里着急地叹息,转念又想,要不然答应好了,谈恋爱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孟元正不就在谈恋爱,也没见他被影响,虽然他本来就是吊车尾。
贺加贝抬眼看张扬,他一脸期待,嘴角又提起了一边。她于是张开嘴巴,刚做出个口型,身后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贺加贝!”
她和张扬都被吓了一跳。
被表白时平静无波的心,此刻剧烈地跳动起来。
贺加贝听出是张弛的声音,立马转头,只见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上还提着个垃圾桶。他旁边一上一下探出两个脑袋,一个是孟元正,一个是舒琰,两人一齐回头看他。他低头和他们说了句什么,随后又看了她一眼。贺加贝便顾不上什么答应不答应了,丢下张扬飞奔回去。
贺峰和方敏听完,暗地里都松了口气。
贺加贝毫无察觉,天真地问他们:“你们说我要不要答应?”
贺峰摇头:“小孩子过家家,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
贺加贝不高兴了:“怎么还瞧不起人呢?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们。”
方敏搂着她的肩,同她耳语道:“听说你爸爸高中的时候是校草,追他的人很多,估计人家见惯了这种场面,厉害着呢,当然看不上咱们这点小事。”
贺峰听懂揶揄:“要这么说还是你妈妈更厉害,我刚工作的时候,她已经是单位里的风云人物了,要不是她当师父带我,我连认识她的机会都没有。”
贺加贝听得入神,一手挽住一个,痴笑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认真学习,努力工作,结果被你妈妈看上了,她还托人介绍。她是师父,我是徒弟,我能有什么办法?最后只好屈服于她了。”
方敏啐他:“呸!怎么不说你把人家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骗走,自己冒充的事了?”她让贺加贝评判,“从这件事就可见一斑,当年明明是他死皮赖脸地围着我转,甩都甩不掉。”
贺加贝听了一路的父母爱情,虽然自己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但她受到感染,整个人沉浸在甜蜜的喜悦中,晚上坐在书桌前写卷子,写着写着心思就飘远了,她在草稿纸上写张扬的名字,落笔却成了“张弛”,于是又想到跑回座位时,在过道和他擦身而过。往常张弛都会侧身而站,让她先过去,今晚一动不动,看不到她似的,她不得不贴着桌子挤过去,瞪着他的背影纳闷,莫名其妙生什么气!舒琰催她,快点快点。她一看时间,确实晚了,心里又想,好吧,这次就原谅他。
贺加贝觉得张弛真奇怪,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比同学亲近,又好像没朋友亲密。她的朋友很多,最要好的当然是孟元正和舒琰。孟元正就不说了,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孟元正一年级还尿裤子,孟元正也知道她什么时候来例假。后来又认识了舒琰,舒琰安静清秀学习又好,贺加贝第一眼就喜欢她,虽然她刚开始有点腼腆,熟悉起来后也十分热忱。
至于张弛,无论怎么吓唬他捉弄他,他从来不生气,似乎很好相与,可是他又很少主动和她说话,要是性格高冷就算了,偏偏每次也都有回应,虽然常常是“嗯啊哦”之类的,但他对谁都这样,而且会看着对方的眼睛,叫人相信不是敷衍。
贺加贝很想把他和舒琰、孟元正放到同样重要的位置,但他自己似乎不大情愿。她把张弛的名字圈起来,在旁边打了个小小的问号。
第二天早上,张弛到校时,贺加贝的桌上已经放着一份早饭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买的。他这才意识到以后会有某个特别的人专门给她带早饭,其实不必到以后,眼下不就是了么?再看自己手中那份,实在是多此一举,又不好浪费,于是一口气全吃了。
一顿吃两份,整个早读,张弛都不舒服,梗住了似的。下了课,贺加贝照例管他要早饭。他更不舒服了,噎得说不出话。
恰好此时张扬又跑过来,趴在窗口邀功似的问:“怎么样,早饭合胃口吗?”
他来得太频繁,班里同学都见惯不怪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响起些暧昧不明的哄笑声,贺加贝的脸腾一下红了,她回头寻找来源,笑声又瞬间消失了。更倒霉的是,当她再往窗外看时,周立军不知何时站到了张扬身后,视线在班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到张扬脸上。他问张扬找谁,张扬大大咧咧地说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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