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湛隔着衣裳一把摁住她作祟的手,声音无端的有些不稳:“拿出来。”
“不要,除非你宽衣,让我系布包。”坦诚相见都做不到,还怎么抱大腿。
他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却压低了两个度:“我明日自己系。”
“不行!”白婵胡搅蛮缠。
俩人开始拉扯,祈湛边扯边推,白婵步步紧逼。不查后面有桌子,向来步伐稳健的祈湛被绊到,身子往后倾,白婵直接压了上去,将人紧紧的压靠在桌上。
温热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祈湛身体紧绷,挣扎着要起来,然而一时间竟手脚发软,有些撑不住。
白婵丝毫没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妥,甚至埋头在他跳动的脖颈嗅了嗅,夸赞道:“嫂嫂,你身上的味真好闻。”祈湛被她嗅得耳根通红,向来平静的脸染上薄怒:“起来!”
头一次见他有多余的表情,白婵好奇,手也不拽他腰带了,转而捧住他脸左瞧瞧右瞧瞧。
祈湛僵硬着身子,往右偏头,又往左躲。她的呼吸无孔不入,所有的气血开始往下涌,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瞬间不敢动了。
白婵捧着他脸嘀咕道:“最近的食谱还不错,都吃出血色了。”
“嫂嫂”她喊了声,神色突然狐疑:“你藏了什么,搁得我难受。”她手往下,祈湛猛然翻身站直,拖着她手就往外扯。
砰!
白婵还没回过神,门就关上了。她转身,朝门看两眼,突然顿悟,边拍门边喊道:“嫂嫂,我不是说不能看书吗?你又把书藏身上了!你开门,把书拿出来。”想看她读就是了,偷偷摸摸的看眼睛不想要了。
屋子里的祈湛脸色血红,最后恼羞成怒,直接砸了本书出去。
白婵拿着书终于消停,“这才对嘛,书什么时候不能看。”
廊下风铃叮当响,灯草端着糕点往这边来,狐疑的打量关着的门:“二姑娘又惹郡主了?”
白婵拍着手上的书,瞧了一眼那糕点,“怎么可能,嫂嫂他偷偷藏书。方才戳到我了,茯苓”
“茯苓!”屋子里一声冷喝打断她的话,茯苓立马推门进去,顺便把门带好。
二姑娘就是个坑货,还说世子没生气,脸都气红了。
生气就喜欢关门,白婵为素未谋面的白瞿默哀两秒。想起方才的糕点,脚步轻快的往正厅走。
一日过得很快,入夜时,白婵照例抱着枕头去隔壁,却被茯苓挡了回来。只要茯苓挡着,她决计进不去。
嫂嫂气性大,她向来是知道的,像这样从早到晚不理她,还是半个月前。
抱着被子回到自己屋,无聊到翻出晌午那本书,看了几眼,不感兴趣。捏到腰侧的香囊,她眸光微闪,将它挂到窗边。
撑着玉白的下巴,盯着窗棱上摇晃的香囊。薄荷松脂香在夜风里弥散,等了许久还不见人,无聊伸手去够香囊垂下的金铃铛。
细碎的铃声驱散烦躁,她扒着窗户踮起脚往漆黑的院子瞧,月光清寒,虫鸣树影,还是没有人。
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才说了让他负责,就玩消失!不会是被抓了吧?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只想了一下恋爱的可行性,对象就没了,再有物色一个这么符合她条件的可不容易。
那夜做噩梦,她迷迷糊糊是有意识的。他极有耐心的哄了一夜。
“昀--安”她抿着唇笑。
“昀--安”怪好听的。
她咬字偏软,声音暖糯,一个表字给喊得千回百转。隐在暗处的祈湛面皮又热起来。
“喊我做什?”他移动步子,恰好挡住投射在她脸上的清晖。
“昀安!”白婵惊喜,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祈湛怕她摔着,伸手抵住她额头,将人推了回去。
白婵这才注意到他今日没蒙黑布巾,而是在脸上罩了块玄黑的薄铁面具,面具只堪堪遮住额头到鼻梁,光洁的下半张脸露在夜色里,消瘦又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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