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平稳又不平稳的样子,时间就这样过了良久,直到车外再次传来阿衡的声音,说到了。
顾筠的身子动了动,脸颊还是贴着:“你遣人去一趟李侍郎府上,就说多谢他的马车,等明日早朝的时候让他等我去接他便是。”
外面应了声是,接着就是一阵小跑的声音,夏琳琅估摸着,人已经离开了,于是她轻轻的动了动,顾筠察觉到她的意图,揽在她身上的手也渐渐松开。
算起来,两人拢共才分别不到两个时辰,偏这会四目相对的时候,竟有种恍若隔世的之
感。
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沉默寡言的顾筠,于是嗫喏了两下唇角,终于缓缓开口:
“你,是不是打人了?”
静谧的空气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哂笑声。
她有些恼了,责怪道:
“你还笑!”
“方才叫我的时候,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这会又来问我?”
夏琳琅看着他:
“我要是不叫你,是不是这会已经打下去了?”
他努着嘴角,扬着眉点头。
夏琳琅见他这样,忽然有些后怕起来:
“你就不怕他蓄意报复回来?”
他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连你都不怕,我还能不如你?”
夏琳琅拍开他手:“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立场和身份就不一样…”
他嗤笑了一声,不大认同她的话:
“你的意思是,若是平民百姓遇上这种事,就应该要忍气吞声?”
“娉婷说,文大人是李二的舅舅,你们都在朝为官,我不想…”
“文大人是文大人,他是他,况且出了这样的事,他还不至于恬不知耻的去向他舅舅告状。”
夏琳琅没说,顾筠顿了口气,继续说:
“再者,文大人不能真的和我撕破脸。”
她没忍住一时好奇的问:“为何?”
曲起的食指指节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颇有些假正经的说:
“子曰…不可语也!”
夏琳琅没继续追问,有些事情本就盘根错节,弯弯绕绕的说不明白,但既然顾筠敢这样去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见她摸着额头在兀自沉思,顾筠凑了些小声的问:
“生气了?”
她抬眼看他:“我有这么小气?”
“不是有句话说的,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夏琳琅眯着眼:“那看来顾大人是盼着我生气?”
听这话,顾筠便知道人是哄好了,没半分的犹豫,又伸手将人给揽了过来,亲了亲脸颊,这才又言归正传:
“这么久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知道他是在问什么,夏琳琅一开始没吱声,但她知道这人的脾性,默了半晌,还是嘀嘀咕咕的张了口:
“不是不告诉你,一来,这事都过了一年了,没人提及就让它过去了,再者”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着开口:“再者,这不是怕你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来,才一直瞒着你。”
顾筠捏了捏她的手掌,又想起阿衡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无助吧?”
“难怪在京郊的别苑里,你不愿同我呆在一处,是把我当成了和他一类人…”
被说中一半的心思,她笑着吐了吐舌:
“你只说对了一半。”
“另一半是?”
“你忘了?我当时误会了你和李大人,以为你们俩…”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筠的脸色憋了回去,没在继续说。
但还是有些担心今晚的事情:
“那今晚的事情,真的没问题?”
他挑眉:“不信我?”
信,当然信,但还是害怕。
顾筠凑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夏琳琅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他说,在去李家之前,他已经遣人去了文大人府上,明人不说暗话,大抵就是将这些年来李二打着他旗号做的这些龌龊勾当又给李大人阐明了一遍。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