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声音,让阿衡也是一惊,回答的期期艾艾:
“大人,属,属下在这。”
顾筠这会已经掀开了身前的衣摆,伸手往前面的车帘探去,一边抬脚往车上去,一边对阿衡说:
“你若真的闲来无事,不如去替我管理管理京郊的几块闲田?”
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后,阿衡不敢再说旁的,只看着他家大人一副行云流水的动作上了车之后,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他家大人话说的委婉,京郊的几块闲田。
顾筠在京郊的田产他是知道的,有好些都是常年没人管理,闲置在那处的荒田,这会说让他去管理,说的难听些,就是将他发配到京郊去。
脑海里又仔细想了想那周围的地势,没忍住咽了咽下喉咙,没敢再乱说话,几步跨上马后一扬鞭,车就跟着大道回去了。
…
而今春闱才刚刚结束,京城里到处都是人,摩肩接踵,素日里清净的大街今日也是门庭若市。
见此清醒,还是骆沉主动提出改日在出行,夏琳琅也点头:
“今日城中人实在是多,哪哪儿都是人,就依表哥所言,待多过几日,等大家热情减退一些后,我再带表哥四处去逛逛。”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赵娉婷也回来了也说不定。
骆沉点头,状似无意的提起了顾筠:
“希望下次的时候,能和你家顾大人畅谈一番。”
她难为情的抠了抠手指:“可他那边我现在暂时还不能给你答复…”
骆沉笑了笑,朝她挥挥手:“只是随口一说,但你这为难的样子,竟让我觉得是欺负了你一样。”
夏琳琅听出他话里有揶揄的意思,故作凶样的看着他,唤了声:
“表哥真要欺负我,待我回了昌平就告诉外祖母。”
“这我可不敢,还请我们彤彤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他边说,边双手虚握做了一个揖,相视一眼后,又同时笑了一声,两人在酒肆里又说了一会,知道日头西斜,夏琳琅才同骆沉道别。
好在都是在城中,那酒肆离城南近,没用多会夏琳琅就回了私宅。
这些日子,顾筠每日都早出晚归,除了晚上共眠在一张榻上外
,二人几乎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明明每日都有见面,偏偏是在不清醒的时候。
没想过今日能在府里碰上顾筠,是以在府里见到他时,夏琳琅还是之前的反应:
“大理寺今日终于得闲?”
顾筠一如既往的让小厨房做好了饭菜在等她,人这会站在屋子的门槛之外,他一边给她的碗里添菜,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若是再不得闲,我怕是真要成孤家寡人了。”
夏琳琅皱着眉往里走,坐在他身边说:
“什么孤家寡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碗里已经盛好了饭菜,顾筠做好这些后,放在了她面前,夏琳琅喝了一下午的茶,眼下早就是饥肠辘辘了,这会好不容易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自然是没忍住食指大动,伸手就要去够筷子,却在下一瞬,被人抬手挡住,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嘶,疼……”她捂着手,委屈的说。
而顾筠眼皮都没抬,只是捏着方才拍过手背的那只,给拽到了跟前,巧玉提前就让小厨房准备了温热的手帕,这会就放在顾筠的手边,他慢条斯理的捏起帕子,替夏琳琅一根根的擦拭干净手指:
“疼就记住,用膳前要先净手,尤其你刚从外面回来,不知沾上了多少污秽。”
他做这事很是仔细,连指缝都不放过,擦完这只,换那只,夏琳琅的心思都在桌上这堆菜里,对他说的话也就不怎么上心,含含糊糊的应着。
“知道了,我可以吃了吗?”
话落,顾筠终于擦完了最后一根,这才抬头撇了她一眼,说了句吃吧,夏琳琅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今儿不是说去了酒肆?怎能饿成这样?”
“酒肆里都是人,东西都吃光了,我只好喝了一肚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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