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绫,你能不能,把我背去打疫苗?”楚文斌闭上眼,觉得要珍惜时间了。他觉得有一点愤懑,他居然会死得比尺绫早!
尺绫:“……不至于。”
两人和节目组报告一声,摄像大哥带两人,出发去村里卫生所打破伤风。拔鸡毛这件事,很荣幸地落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陈桐身上。
陈桐对着还没处理的鸡一阵发愣:这,要怎么解决,他给鸡弹琴吗?
卫生所在高处,自带发电机,这几日下雨除了断水断电,几乎没多大影响。
昨夜的泥石流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上来之后,两人只觉得宛若到了天堂,一阵安好的样子,属实不多见。
小石村人口少,没多少个人需要医疗。卫生所就二十来平米大,只有王晓一个人主持,药房输液室诊室都在一体,像个单间小诊所。
门口有一个母亲,抱着着凉发烧的两岁宝宝前来看病,正量着体温。尺绫领楚文斌进去,王晓正忙着帮他爸写“小石村遭遇泥石流”的报告,一抬眼:
“怎么了?”
昨晚泥石流共进退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再见面,怎么就这么冷静。楚文斌不禁想。他上前一步,递出伤了的手:“王医生,我想打破伤风。”
王晓看一眼,低头继续写小石村泥石流报告,“哦,等一下。”
她写的过程中又喊:“外面的,别把体温计拿出来,还没到时间。”
楚文斌敬佩感油然而生:好从容,好厉害啊。
有一种小时候去急诊看医生的忙碌感,也有在班主任面前一览无余的压迫感。
王晓写完手上这一条,戴上口罩、手套,开一瓶生理盐水。对楚文斌说:“过来这里。”
“怎么弄伤的?昨晚摔的吗?”王晓看一眼伤口,见新鲜得很,刚问出口就否定了。
楚文斌答:“刀割到的。”
楚文斌走过去,在台上伸手。王晓拿出棉球镊子:“没有血液传染病吧。”
楚文斌挠头:“哪些算血液传染病?”
王晓径直把生理盐水往伤口倒:“艾滋什么的。”
“哈?”楚文斌觉得一阵麻麻的感觉流过伤口,还挺舒服。王晓换上酒精,浇下去,还没来得及发声的楚文斌“啊啊啊啊——”叫起来。
痛得撕心裂肺,五指连心。王晓停止倒酒精后,楚文斌才缓过来,一口气下去了。
完了,太丢人了。他看向尺绫,尺绫只见楚文斌眼角悬泪光,楚楚可怜。
“别动啊,忍着点。”王晓拿起另一瓶液体。
楚文斌“啊啊啊啊——”一阵,又“啊啊啊啊”,叫个没完没,心都快死了。楚少爷欲哭无泪,怎么清理伤口要这么久,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打破伤风疫苗吗?
王晓洗出血水,帮他包扎好。
方才量体温的母子时间到了,王晓将楚文斌先晾一旁,给着凉的小孩先开药。两人听着医生病人间用方言聊昨晚的泥石流,楚文斌想家了,尺绫坐在椅子上,依旧什么都不说。
十分钟后,王晓换上新手套,从冰箱拿出一支破伤风免疫球蛋白。
“把袖子撩起来。”
楚文斌照做了,看见针头,害怕地闭上眼睛。
王晓干脆利落地注射完,把废物丢到垃圾桶里,说:“可以了。伤口不要碰水,注意饮食,别吃海鲜发物。”
小石村里也没海鲜,说到一半,王晓也懒得说了。
楚文斌只听懂海鲜,没听懂发物:“鸡算发物吗?”
“公鸡算。”王晓答。
楚文斌一下子就绝望了,他杀的那只,就是公鸡。
王晓给他收拾消炎药,棉签药水纱布,让他自己每天洗一次。尺绫正要把他领走,门口突然轰响,闯进来人:
“王医生,王医生,他被蛇咬了,你快救救他。”
尺绫侧身,给涌进来的三人让道,被扶进来脸色青白的人,面如死灰般地挪动,长相有点熟悉。
竟是前晚溜进他们家当小偷的李二!
王晓皱眉,一见病人情况,就知道事态严重:“被什么咬的?什么时候。”
“烙铁头。”领头人答。其中一个还抓着个蛇笼,“就这条。”
蛇笼子里,一条生龙活虎的毒蛇正猛然扭动,花纹看得直教人渗冷汗。
另一个人补充:“他今天早上被咬的了。雨停了他想出来打扫屋头,结果踩进坑里就被咬一口。他没多想,把蛇抓起来,结果中午就又吐又晕,脚都肿了。”
尺绫看一眼,认出来,这所谓的烙铁头,就是原矛头蝮。
楚文斌听闻毒蛇,下意识害怕,躲到尺绫身后。人们把李二扶到病床上,李二看上去浑身无力,奄奄一息,被咬的脚踝处已经肿成两只大,淤血一片,发黑发紫,非常恐怖。
“妈耶。”楚文斌攀住尺绫肩膀,“可怕。”
王晓看见这场面,只顾得上安置病人,论起治伤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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