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段怀瑾强行压住体内汹涌的信息素,走去前台拿了罐酒,噗呲一声开了,一口气灌了下去。
喻初程很久都不来上网了,网咖老板从季舟那打听了一下,结果吃到了惊天大瓜。
他先是震惊段怀瑾和喻初程真的有在谈恋爱,其次是震惊两人居然分手了。
他看段怀瑾灌酒的样子,还以为段怀瑾受了情伤走不出来,正在借酒消愁。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要向前看。”老板宽慰地拍了拍段怀瑾的肩膀,“我可以给你放两天假让你调理好情绪再来。”
段怀瑾偏头睨了他一眼,眼底泛着还没下去的红。
网咖老板一惊。
看来情伤打击还真不小,都把眼底都熬出血丝了,没准刚才在房间里还哭了。
段怀瑾心情莫名烦躁,想走。
“唉,你还年轻,这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点小挫折而已,来来来,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我当年的感情史。”老板拉着段怀瑾坐下,铁了心要开导他。
段怀瑾把易拉罐捏扁了点,正要仰头喝完。
老板直接把里面还剩小半罐酒的易拉罐拿过来扔了,“光喝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段怀瑾:“……”
没准还真能解决一些。
网咖老板最近刚看了一本大补的心灵鸡汤,现在满脑子都是干货,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一展口才的人,他恨不得拉着段怀瑾讲他个三天三夜。
段怀瑾捏紧了拳头,拼命克制着体内躁动的欲望,他长长舒了口气,低声暗骂了一句,“草……”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们年轻人火气旺太容易冲动吧,书上说我们要心平气和,不能随便说脏话,要以一个温和的态度看待所有问题……”
段怀瑾直接打断他,“知道了,我会很快调整好的。”
说完,他就不顾老板阻拦朝房间走去。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一面硬热到不行,一面被网咖老板一下一下拎着小喷壶浇着冰镇小鸡汤。
他怕再这么下去就萎了。
苦衷
次日,明明跟张娩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喻初程却起了个大早。
喻夫人去叫喻初程吃早饭的时候本以为喻初程会像往常一样把头蒙在被子里睡懒觉,结果一开门,就见喻初程穿着整齐,正站在镜子前捣鼓着什么。
正好喻夫人来了,喻初程用手扒拉着头发,“妈,你看这样给它喷定型会不会好点?”
穿着一身居家服的喻夫人惊诧地看着他,“程程你今天还有其他事吗?”
喻初程晃着手里的喷雾,对着镜子找着角度,“没有啊,不是说好了下午跟你一起去见张阿姨的吗?”
喻夫人狐疑地在他脸上扫了两眼。
去见张娩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衣服是连夜请阿姨熨烫好的,甚至连一根头发丝的弧度都要仔细考究。
喻夫人不理解,但还是细心地给喻初程指导了好一会儿。
温室花圃里一年四季都保持着二十几度的恒温,巨大的透明玻璃围成一个正六边形,旺盛茂密的紫藤顺着支柱爬上屋顶,阳光从它的枝桠中照射进来,照亮了中央的法式小圆桌。
周围粉色和紫色的郁金香交错生长,光滑的原石将雾气缭绕的人工小溪围起来,溪水清澈见底,里面还有几只白色的小鸭静静顺着溪流浮水。
这花圃本来是主人心血来潮自建的,后来发在网上火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来这里打卡拍照。
喻夫人直接包了一整天,安排了米其林下午茶。
张娩本以为只有喻夫人一个人,她身穿一袭米白色风衣,波浪般的卷发披在肩头,看到喻初程的瞬间,深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旋即被了然取代。
她从昨晚收到喻夫人消息时就一直在想,喻夫人到底有什么事找她,现在她明白了,看来找她的另有其人。
张娩脸上露出一个温婉大方的微笑,“久等了。”
以前喻初程只觉得张娩笑起来很好看,现在他才发现,张娩笑起来时眼睛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嘴角上扬了而已,看上去好像有点吃力。
“好久不见,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儿我们还不到二十岁,现在我们孩子马上都二十了。”喻夫人轻笑着将放着点心的小盘子转了转,“尝尝师傅刚做的小蛋糕。”
张娩优雅地拿起一个,“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张娩基本上喻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任谁看到了都以为她是个人生幸福家庭美满的女人。
“哎呀,说话说多了水也喝多了,我先去趟卫生间。”喻夫人按照跟喻初程商量好的剧本起身离席,给两人创造独处空间。
喻初程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裤子,他不动声色地抬眼打量着张娩。
除了游轮之夜那晚,这是他离张娩最近的一次。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