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翘有司,梅珍做赞者。记不住不要紧,你不用管这么多,等翠翘来接你,你跟着去就行了。”
&esp;&esp;“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礼。”
&esp;&esp;富贵人家才有的闲情逸致,他一记起这事,就想为她弄。
&esp;&esp;唉,好像真有当爹那味了。
&esp;&esp;“你当好玩就成,这衣裳你带着过去,到了那边再换。回来就说是太太赏的,想穿的时候,便拿出来穿。”
&esp;&esp;一件青白,一件水绿,都是素的,这两年也能穿。
&esp;&esp;她把碗筷全收了,净过手,反覆擦干,再抱起包袱抚摸里边的缎面,打心底里高兴,笑着说:“都好看,你费心了。”
&esp;&esp;他瞟一眼那碗,问她:“吃饱了?”
&esp;&esp;她点头,将包袱放到椅子上,顾不上收拾,先去预备洗头的东西,再叫他陪她去那屋拿新做的袜子和中衣。
&esp;&esp;特意为他做的呢,做这些衣裳的时候,指定在念着他。他一见就欢喜,乐滋滋地说:“正好,还能洗个澡!”
&esp;&esp;风尘仆仆,头发脏,梳得久,洗得也久。两人慢慢说着话,她间或问一句急不急,赶不赶,他都说不要紧。
&esp;&esp;洗澡这事不能帮忙,他去柴房,她背对着那边,离得也远,仍旧羞得坐不住,便翻出纸笔练字静心。
&esp;&esp;“这一笔不够顺畅,腕上要用点力,我来……”
&esp;&esp;她正要放下笔,他的手已经到了,包住她的手,带着她画完了那一撇,果然劲道。
&esp;&esp;两人几乎粘在了一起,胸贴背,胳膊黏胳膊,脸挨着脖子。她身上热,他身上也是,烫上加烫,似乎要冒烟了。好在他写完就放开,站起,换到她对面,坐下烤袜子。
&esp;&esp;“留着我来……”
&esp;&esp;“洗好了。男人在外头跑,动得多,鞋子闷脚,臭着呢,这事不用你管。”
&esp;&esp;她抿着嘴笑。
&esp;&esp;他将袜子搭在柴尾,不笑不语看了她一会,待到她看过来,才说:“总算长出点肉来了,能吃就多吃,不让吃就花钱买,贵点就贵点,吃好了要紧。过两天就好了,五房那婆娘将刘招娣榨干,要出手了。”
&esp;&esp;她不自觉地摸上脸,小声问他:“当初说的是凭账簿去账房兑银子,这样明目张胆地欺压,不怕丢府里的脸面吗?”
&esp;&esp;“不会明着赖账,反要倒打一耙,将罪名往刘招娣头上推。兑银子要交账簿,刘招娣费尽心思张罗,定是奔着牟利去的,低买高报,经不起查。做假账,贪主子的钱,那是罪不可赦的不忠不义。钱是肯定要没收的,她不服,那就送官。”
&esp;&esp;“天呐!”
&esp;&esp;难怪当初说的是事后有奖赏,刘嫂子见惯了采买的人在里头捞油水,只当有大利可图,一头扎了进去。
&esp;&esp;本钱打了水漂,借的钱还不上,名声也坏了,没准还要押去过堂坐监。听说犯了错被撵出去的下人,后半辈子很不好过,坐过牢的更凄惨,坐牢又背着许多债的呢?
&esp;&esp;那不是要逼死人吗?
&esp;&esp;他若有所思,慢悠悠地问她:“你要救她吗?”
&esp;&esp;她迟疑了,就如早前他说的那样,刘嫂子算不上和善的人,这阵子想钱想疯了,十分刻薄,但爱钱这毛病,大多数人有,罪不至死啊。
&esp;&esp;“我以为最多是亏点钱,吃一堑长一智,断了她的妄想也好。她管我借了二百钱,我都想好了,这钱指定拿不回来,不要算了。我还傻傻地以为把事捅破了,府里为了名声,多少要补给她一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局。”
&esp;&esp;他很肯定地说:“你不想看着她死!”
&esp;&esp;她点头,怯怯地抬头看他,在心里默念:不要说妇人之仁,不要说。
&esp;&esp;他果然不说,“那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和她细细地说明白,她要是怕了,叫她赶紧找张婆子,照往年的价减两成另抄一本,甭管亏不亏赚不赚。倘若她贪心不足,听不进去,想找死,那你……”
&esp;&esp;她拈着纸张的角,怅然道:“那就是她的命,我管不了,没有遗憾。”
&esp;&esp;“没错。依我的脾气,绝不会管这样的事,人对我恶三分,我不害他就算客气了。”
&esp;&esp;“我……”
&esp;&esp;“我知道,你是菩萨跟前的龙女下凡,这个善字加得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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