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esp;&esp;“其实小叔和你最开始的那个梦——”
&esp;&esp;“叮铃叮铃~”
&esp;&esp;李司净果断伸手按下床头呼叫铃。
&esp;&esp;突兀大声的呼叫音乐响彻病房,如他所愿的打断了宋医生癫狂的话,弄得宋医生僵在病床好一阵愣神。
&esp;&esp;周社站在一旁听得清楚,好整以暇的问:“什么梦?”
&esp;&esp;“没什么梦。”
&esp;&esp;李司净盯着宋医生,咬牙切齿的说:“你先休息,以后我再来看你。”
&esp;&esp;那咬词说字的气势,已经想把宋医生先杀之而后快了。
&esp;&esp;“李先生、李先生……”
&esp;&esp;宋医生必然有着强大且执着的助人情节。
&esp;&esp;哪怕李司净已经生气了,他混沌的脑子,仍是十分执着的说道:
&esp;&esp;“她叫陈菲娅,她、她跟你一样,李先生!”
&esp;&esp;“你救救她,就能把陈莱森送进监狱!你就可以换演员了!”
&esp;&esp;宋医生的话显得语无伦次,但李司净竟有瞬间心动。
&esp;&esp;陈莱森进监狱,《箱子》顺理成章换掉陈莱森,多么美好的建议。
&esp;&esp;呼叫铃停了,护士很快带着针药盘走了进来。
&esp;&esp;“病人醒了?他得好好休息,不能多说话。”
&esp;&esp;她放下针药盘,熟练的准备给宋医生注射。
&esp;&esp;“你们不要打扰他。”
&esp;&esp;“走。”李司净伸手就抓住周社,离开病房。
&esp;&esp;宋医生语焉不详,换个人可能需要追问到底,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esp;&esp;可李司净立刻明白了。
&esp;&esp;他能够想出那个将自己裹成黑影一样的女人,或者说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如何进入咨询室,坦白了自己刺伤陈莱森的行为,痛快宣泄自己的苦恨,厉声尖叫着质问: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esp;&esp;然后,宋医生受到了她影响,从楼上“跳”了下去。
&esp;&esp;就这一刻,捅伤陈莱森的凶手和宋医生跳楼的凶手出现了短暂重叠。
&esp;&esp;李司净下意识的判断,陈菲娅的状态应该非常糟糕。
&esp;&esp;糟糕到宋医生这样心善的人,都受到了她的负面影响。
&esp;&esp;李司净只见过陈菲娅一次,已经从宋医生直指关键的讲述里,察觉到她浑身漆黑包裹的不是自己,是所有无法倾诉的苦闷和绝望。
&esp;&esp;她会很怕人。
&esp;&esp;她会不敢跟人对视。
&esp;&esp;她会始终处于惊恐焦躁,稍稍一点平常的响动都能炸得她不得安宁。
&esp;&esp;却依然会有人好笑的看她,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一丁点儿动静就反应极大。
&esp;&esp;但李司净知道。
&esp;&esp;因为她害怕。
&esp;&esp;永远停留在过去的阴影里,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会炸如惊雷,正如万年说的那样——
&esp;&esp;很神金一女的。
&esp;&esp;李司净很容易就能想象出她的模样。
&esp;&esp;因为外公的日记里、《箱子》的剧本里,充斥着她的影子。
&esp;&esp;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存在,永不断绝。
&esp;&esp;这样的人,能在宋医生无意的鼓励下,反抗陈莱森,也是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
&esp;&esp;也许是用刀、也许是用剪子、也许是破裂的玻璃碎片。
&esp;&esp;狠狠捅进陈莱森的身体,就像陈莱森曾经对待她一样,罪有应得。
&esp;&esp;宋医生看人一贯很准。
&esp;&esp;只有经历过相同遭遇的人,才能说得出一句感同身受、痛苦难消。
&esp;&esp;李司净无法平静的去思考这件事,所以他理解陈菲娅。
&esp;&esp;他在梦里已经这么恐惧害怕,连周社都无法心情气和的面对。
&esp;&esp;那陈菲娅……
&esp;&esp;会在后台化妆间崩溃尖叫。
&esp;&esp;然后……
&esp;&esp;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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