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但是她还是迅速拉着萧晏行的衣袖,将人往屋子里拽:“那也不行,你我日日相见,不差这一时半刻,你的身体还尚未彻底大好呢。”
&esp;&esp;此时,萧晏行冲着不远处的清丰看了一眼,说道:“清丰,去准备些旁的茶点。”
&esp;&esp;“是,郎君,”清丰迅速将地上的几块点心扔进盒子里,拿起自己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便匆匆朝着小厨房那边走了过去。
&esp;&esp;待两人进了房中之后,地龙正烧着,整个屋子里都热乎乎的。
&esp;&esp;谢灵瑜这才微微安心下来。
&esp;&esp;“刚从宫里回来?”萧晏行将她拉着坐下后,轻声问道。
&esp;&esp;谢灵瑜点头:“是啊,刚从宫里回来,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我说了,你可不许太惊讶。”
&esp;&esp;她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esp;&esp;萧晏行轻轻含笑:“洗耳恭听。”
&esp;&esp;“圣人即将会任命你为七皇子的侍读讲师,”随后谢灵瑜便将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esp;&esp;谢灵瑜说完后,有些歉意道:“我实在没想到,七皇子会突然跟圣人提出这般的要求。”
&esp;&esp;“这是好事,你何须愧疚,”萧晏行瞧出了她眼底的歉意。
&esp;&esp;谢灵瑜这才露出些许笑意:“我是怕你不喜出入宫廷。”
&esp;&esp;毕竟皇宫带给萧晏行的并非都是好的记忆。
&esp;&esp;“七皇子乃是圣人亲子,能给七皇子讲课乃是许多当世大儒才有资格,如今七皇子指定我为侍讲,无非是因为他对于异域外藩好奇而已。”
&esp;&esp;萧晏行浓密眼睫微垂着,但随后他突然抬起直勾勾朝着谢灵瑜看来。
&esp;&esp;“圣人可有说过,要将我调离鸿胪寺?”他似乎屏住了呼吸般,紧紧盯着谢灵瑜。
&esp;&esp;谢灵瑜这下也有些傻眼,这个问题她也未曾想过。
&esp;&esp;她摇头:“这个圣人倒是未曾说过。”
&esp;&esp;“即便要给七皇子侍讲,我也还是想留在鸿胪寺,”萧晏行乌黑眼瞳此时变得格外柔和,宛如轻羽般落在谢灵瑜身上。
&esp;&esp;“还是留在殿下的身边。”
&esp;&esp;
&esp;&esp;待谢灵瑜离去时,外面早已经漆黑,而萧晏行也坐在自己日常所住的书桌旁,似是在聚集回神的看着手中的一卷书。
&esp;&esp;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清丰从外面慢慢走了进来。
&esp;&esp;他垂眸弯腰,手中捧着一本书。
&esp;&esp;“少主,这是这一年来三千卫在各地的账簿,”清丰低声说道。
&esp;&esp;萧晏行却仿若未闻,只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esp;&esp;清丰双手将书朝前方举着,整个人头深深低着,但是萧晏行不说话,他丝毫不敢动,只这般举着手中账册。
&esp;&esp;待房中烛火摇曳,油灯之中的灯油被一点点耗尽。
&esp;&esp;“你与折剑自幼便开始习武,数九寒冬一日不曾松懈,当初舞剑是何等凌厉,如今竟连一个小小的食盒都拎不动了?”萧晏行瞧着他举着账册的双手,即便如此看了一刻钟,也丝毫没有颤抖。
&esp;&esp;他眸底的冷色,却没有一丝消散:“从何时开始,你竟敢大意至此?”
&esp;&esp;萧晏行说的便是清丰今日失手将糕点盒子摔在地上的事情,若是寻常糕点盒子也就罢了,偏偏这乃是他从丰乐楼拿回来的糕点盒子。
&esp;&esp;这盒子里装着的乃是折剑送过来的三千卫各地账册。
&esp;&esp;“你可知一旦我们的身份暴露,所面临的是什么?”萧晏行看向清丰,冷漠说道。
&esp;&esp;清丰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
&esp;&esp;“请少主责罚。”
&esp;&esp;“凡三千卫余孽,杀无赦。”
&esp;&esp;萧晏行垂眸望着清丰,声音冰冷。
&esp;&esp;正是因为这一句话,曾经何等厉害的三千卫被大肆屠戮清新,凡是三千卫属众暴露着,不问缘由,皆可当场斩杀。
&esp;&esp;正是因为嘉明帝这般大肆清洗三千卫,这个曾经为嘉明帝登基,立下不世之功的情报组织才会被彻底隐秘。
&esp;&esp;所余三千卫残众,早已经秘密潜藏了起来,从不会以三千卫身份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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