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这件外套不是你的吧。”
&esp;&esp;话题锋利的骤然转了个大弯。
&esp;&esp;裴青山低瞥了一眼闻烛臂弯上的外套，他对一件事物做出推断的时候，显然比他跟闻烛吵架的时候更具有逻辑和条理性。
&esp;&esp;“明显不是你平常穿的码，上面那个lo是个很年轻的牌子——怎么，还是个学生？运动外套上面喷了木质香，看起来他跟你见面的时候相当重视，香水经久不散——很密闭的空间？锁骨上那个成年男性的牙印不算浅，啧……晚上盖了很久才盖住。”
&esp;&esp;“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昨天有时间差的那四到五个小时，你人在哪？”
&esp;&esp;他很擅长抓住每一个不对劲的疑点，并且通过一个碎片拼接成一连串精细又攻击力强的质疑——这一般适用于狡猾而罪大恶极的犯人，
&esp;&esp;但是闻烛不是。
&esp;&esp;空气里只有对峙时双方剧烈的心跳声，以及闻烛自认技不如人讥讽的率先挪开的视线。
&esp;&esp;双方都不肯各退一步，
&esp;&esp;闻烛好像突然间发现，原来这段婚姻似乎每个人都支撑得无比艰难。
&esp;&esp;他身上的酸痛还没消下去、挂钟的指针“滴答滴答”的往前抖动着，气氛很安静。
&esp;&esp;长长的楼道尽头的另外一处传来的拧动把手的声音，都显得那样刺耳。
&esp;&esp;“爸爸拜拜~”
&esp;&esp;“哎，大宝小宝在家里乖乖等爸爸下班去吃大餐咯……”
&esp;&esp;是邻居家按时响起的温馨告别仪式。
&esp;&esp;邻居爸爸看到了闻烛，看到两个人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家门口，他友好的打起了招呼：“闻老师还没去上课？”
&esp;&esp;看见站在门边的裴青山，惊喜道：“哟，裴先生！好久不见啦！”
&esp;&esp;“……张哥，上班儿呢？”
&esp;&esp;裴青山靠在门口，往嘴里塞了支烟，看到缩在妈妈怀里的小孩，顿了一下，没点燃。
&esp;&esp;“对啊——怎么了这小两口？脸色不太对啊。”
&esp;&esp;张哥琢磨过味儿来，大早上都臭着一张脸干嘛呢？
&esp;&esp;“没事，闹着玩。”闻烛抬起头已经面色如常，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提醒道，“快迟到了张哥。”
&esp;&esp;“哎呦你真是的！”邻居妈妈有眼力见的给张哥后背削了一下，“人闻老师要上班呢！”
&esp;&esp;裴青山站直：“我送你去……”
&esp;&esp;“不用，我搭校车。”闻烛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
&esp;&esp;裴青山看向闻烛即将被关闭的电梯门隔绝的侧脸，仿佛刚刚的争吵只是一场幻觉，又仿佛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刺耳的争执早已变成了一堆灰黑色的废墟。
&esp;&esp;只有这人永远端着的那张脸，似乎对谁都温和，又跟谁都不亲热。
&esp;&esp;开合的电梯缓缓关闭，直到熟悉的脸被隔绝成一条竖直的线，门内外的两人没再对视过一眼。
&esp;&esp;第5章
&esp;&esp;审讯室里只有一个顶灯，散射的范围不大，看不清更远一点的地方，显得完全没有窗户的密闭空间越发的无边无际起来。
&esp;&esp;其实周岁身边那群体育系的也都是些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偶尔也闹出过一些无伤大雅的摩擦，他不是没来过警察局，但这么封闭式的正经审讯室的确是第一次见。
&esp;&esp;“叔，我有犯那么大的事儿吗？”周岁硬是干熬到现在，感觉眼前的大黑木头桌子都快要轻盈的飘起来了。
&esp;&esp;老王装模作样的哼笑一声：“那要看你等会说不说实话了，知情不报啊包庇罪犯啊，这些罪名可不小。”
&esp;&esp;周岁有些欲哭无泪：“能说的我都说了！”
&esp;&esp;“你小子……”老王厉声拍桌，可惜狠话还没放完，一声铁门“嘎吱”响声打断了他。
&esp;&esp;宛如铁笼般的审讯室透进来一抹光，走进来的男人甚至没穿制服，但偏偏举手投足都在这座如钢铁般的监狱审讯室里看起来十成十的松弛。
&esp;&esp;他长得不够亲和，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在昏暗的铁笼里像一把沉沉压迫的利刃。
&esp;&esp;“还有些不能说的呢？”
&esp;&esp;音量不大，但足够里边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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