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时雨知道,虽然沈老师对于他的求爱坚如盘石,但在别的事情上面还是能半推半就的。
&esp;&esp;综上所述,沈轻帆一定也能对于他的求爱半推半就答应了。
&esp;&esp;“叮咚,叮咚。”
&esp;&esp;一串门铃声。
&esp;&esp;韩裔道:“估计是刘叔送早餐来了,你去开开门,我去洗把脸再来。”
&esp;&esp;“刘叔是谁?”顾时雨问。
&esp;&esp;“就是昨天下午过来安置我们的村民,人挺亲切,你别怕生了。”
&esp;&esp;“谁特码怕生?”
&esp;&esp;打开门。
&esp;&esp;一个正在嘿嘿笑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肤色黝黑,笑起来露出两排牙齿糊着黑黄色的牙垢,双手提着几个饭盒。
&esp;&esp;“我们是来送早餐的,”嘿嘿笑的男人晃了晃手上的饭盒。
&esp;&esp;应该就是韩裔所说的刘叔。
&esp;&esp;顾时雨说完“刘叔好”,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仔细看了两眼,他认出时昨天晚上去给楼上送被褥阵头的少女。
&esp;&esp;但是少女今天穿的长袖长裤,但她瘦骨嶙峋,袖管和裤管都显得空荡荡的,就像给一具骷髅外套了件衣服。
&esp;&esp;刘叔用手肘顶身后的人,“这是我女儿,叫刘望孨,快问好。”
&esp;&esp;这人操着一口浓浓乡土气息的普通话,嗓门特别大,生怕顾时雨是个聋子,顾时雨直觉近距离听他说话脑瓜子嗡嗡响。
&esp;&esp;但顾时雨确实没听清,刘什么玩意儿?
&esp;&esp;他问:“刘什么?”
&esp;&esp;刘叔一字一句,自豪道:“刘——望——孨!”
&esp;&esp;好拗口的名字。
&esp;&esp;不等顾时雨的下文,刘叔直接洋洋自得道:“望,希望的望,孨,三个子那个孨,我取的,怎么样?不错吧?”
&esp;&esp;顾时雨想说:不怎么样。
&esp;&esp;但他对这样的人懒得多说,只礼貌性说了句“谢谢”,于是接过两个人手里的饭盒。
&esp;&esp;再抬头时,他发现刘叔则聚精会神地正打量他。
&esp;&esp;四目相对,这人立马心情不错起来,兴致勃勃道:“你有媳妇儿没?”
&esp;&esp;顾时雨举起左手:“有,未婚妻。”
&esp;&esp;那人一听便咂嘴道:“好吧好吧。”
&esp;&esp;此时韩裔正巧洗完脸,来门口,帮忙分了两个饭盒拎着:“刘叔你们要不进来坐会儿?一起吃了再回去呗。”
&esp;&esp;“这怎么好意思?”
&esp;&esp;尽管这么说着,但那人半只脚都已经踏了进来,还不忘扯着后面不情不愿的刘望孨。
&esp;&esp;八个人里还剩了几个没起床。
&esp;&esp;韩裔道:“不等了不等了,我们直接吃吧。”
&esp;&esp;餐桌上立马打开话匣子是常事。
&esp;&esp;作为觅村的半个东道主,他绘声绘色地用他不标准的普通话给他们介绍菜品,如数家珍,虽然桌上摆着的都是些常见早餐,馒头稀饭咸菜之类的,但刘蓄依然乐此不疲,津津乐道,比如这个鸡蛋是土鸡蛋吶,馒头是用他们自己打的麦子发的,咸菜也是村里谁谁谁做得最好的,那个谁谁谁之前还是女大学生呢,嗨哟啊嫁到咱们村里来当媳妇儿,可贤惠了。
&esp;&esp;显然,吃饭的几人都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
&esp;&esp;其中有一人问:“那女大学生是从你们村出去的么?”
&esp;&esp;“不是不是,是嫁到我们村里的。不过现在岁数大咯。”
&esp;&esp;“那还……”提问的人憋半天,就憋出个“挺好的”。
&esp;&esp;顾时雨问:“那你媳妇呢?”
&esp;&esp;他有些好奇,既然刘望孨向他们求救,那她母亲会是什么样的人?
&esp;&esp;“早死了。”
&esp;&esp;一直没说话的刘望孨开了口,她的声音听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似乎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就像在叙述今天的早餐吃了什么。
&esp;&esp;但旁边的刘叔立马就用筷子敲她的头:“大清早的你他娘的胡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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