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就要告结,忽听门外有人击鼓。
“何人击鼓?”
“老爷,是个女子。”
这女子携带着一身花香,蝴蝶般飘然而至。
“老爷,我要状告一人!他拐带女子,逼迫我们欺骗客人,骗取钱财!”
郑迁的脸色一变,状纸呈上去,县令一读,目光与郑迁交换了数次。
“你……你可有证据啊?可不能仅凭你一人之言,就污蔑他人清白!”
她捋起衣袖,全是伤痕,说道:“这些伤都是他叫人打的!不按他说的做,就会把人往死里打!”
郑迁冷冷一笑,说道:“老爷,这女子我的确认识,她是我即将谈婚论嫁的未过门妻子!”
县令一愣,说:“嗯……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郑迁的眼神嗖的钉在满燕身上,说:“昨晚我与这位少爷的随从饮酒,出门时我的未婚妻不小心将酒洒在他的身上,我见这位公子酒醉,便去呼唤下人为他找身衣裳,却没想到,那么一会儿功夫,他就对我的未婚妻无礼!也许,正是他搞的鬼!”
满燕不可思议道:“你这人讲不讲理,我都喝醉了,喝醉了怎么无礼?你不是男人吗?”
满鱼捂了捂脸,实在听不下去他说话。
郑迁一开口,那女子就抖如筛糠,只顾着摇头。
郑迁说:“那你们孤男寡女,为什么共处一室,还吹了灯!”
“有没有天理了!这要问你吧,我喝醉了,你为什么不让别人扶我,非要让你未过门的妻子扶?你有这种特殊癖好吗?”
郑迁“你”了好几声,怒目瞪向满鱼,吼道:“你们家怎么教下人的!”
满鱼一摊手,作无可奈何状。
“你对他吼什么吼!”
“你!”
郑迁怒极,说道:“你们……那些苟且之事,也要我在公堂上说出来吗!”
满燕哎了声,拱手道:“老爷,此人辩不明白,就开始胡乱攀扯,他的话看来也不可信。”
县令瞥了一眼身侧的师爷,连拍几下惊堂木,说道:“行了,这女子嘛,是你的家事,你们自己解决。至于金银珠宝失窃一案,既然已经寻回,就不要再议!”
这女子顿时惊慌起来,连连摇头,“不……不,大人,我不是他的妻子!”
案子已结,郑迁大步上前,一把拽住自己的未婚妻,眼神在这对主仆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突然道:“你们不是什么主仆吧。”
满燕一笑,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女子被郑迁抓住胳膊,已经连呼救都喊不出口,整个人吓得站都站不起来。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递状纸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他说着抬手就要打,满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别急啊,你的事还没完呢。”
只听门外一声呼喊:“按察使到!”
县令喝茶的手一抖,忙站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前迎接。
按察使坐上公堂,说:“近日巡查各地狱讼,今日到达此处,便连收三份状纸,两份状告的都是同一人,剩下一份,状告的,可是县令老爷你啊。”
威风凛凛的县令老爷也如鸡仔般瑟瑟发抖,听到这话,已是扑通一声跪下。
“叫她们上堂。”
这女子一见来人,立刻扑上前去,几人抱成一团。
按查使说:“这几人,都是你的妻子?”
郑迁脸色霎时灰白,辩驳道:“不……她们……”
“她们当然不是!你利用她们做了什么勾当,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巡查使翻看完毕,说道:“拐带良家,坑骗过往商旅,身上还有几条人命!郑迁,你死罪难逃了!”
药材商人看着全须全尾归来的货物,喜不自胜,围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望向这两个年轻人,说道:“是我小看了你们。”
满鱼说:“我们为了不让他起疑,拿了些银子打点,也耗费……”
“那些不算什么,我这些药材啊,当初也没有和你们透底。”他指了指箱底,“那里的药材,一棵药就值百两白银啊。”
他们对这些药材值多少钱并不关心,满燕问道:“既然我们做到了,这里是二十两银子,能买那个坠子吗?”
药材商人拿出坠子,说:“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今日按察使不到,你们又该如何?”
满燕看了一眼满鱼,说:“如果没有这个消息,我们就不会让那几个女子一起过堂。至于货物,早就已经掉了包,郑迁前脚踏进公堂,后脚就运出来了。”
药材商人大笑,双手将挂坠奉还,说:“你们帮了我大忙,我怎么能再收你们的钱。”
他招招手,说:“听闻二位路途迢迢,这位公子又行动不便,我送你们一辆马车,希望你们早日回乡。”
身后的仆人拿出一百两白银,坚持要送给他们做路费。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