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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1 / 2)

孟骄收回摸着后背的手,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头脑瞬间一阵阵发黑,晃了两下,晕了过去。

“易……孟骄!”

深夜,夜幕漆黑,满月疏星,万籁俱寂。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映出一片霜白。

孟骄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迷离的视线里,穿着病号服的少年站在月光下,拉着不存在的小提琴。

窗帘飘扬,隐隐约约,似乎有悦耳悠扬的小夜曲随风而起,孟骄睫毛轻颤,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上辈子,看到了那个站在风暴海面前拉着小提琴的孤冷少年。

“宁遥……庄亦河。”

他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小提琴曲在他的梦里回荡,同时还回荡着“宁遥”和“庄亦河”这两个名字。

“叫我干什么。”

庄亦河坐在自己病床上,抬脚踢了一下孟骄。

孟骄被踢醒了,睁开眼睛,懒懒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救命恩人的。”

“在梦里叫我的名字,你是什么居心。”

“梦见你追杀我而已,你说我是什么居心。”孟骄冷静道。

“哼,死了没。”

孟骄说:“被我反杀了,你哭着向我求饶。”

庄亦河瞪他一眼,说:“幼稚。”

“你能拉小提琴给我看吗?”

庄亦河倨傲冷笑:“没有萨特礼小提琴,我不拉。”

萨特礼小提琴是世界著名乐器大师萨特礼手工打造的小提琴,两年生产一把,价值三百万美金以上。

“……”

(修)

庄亦河每次一想到他已经把自己最深最难堪的秘密都摊开给孟骄看,他就浑身不自在,但只要他一自我洗脑那是宁遥的事,不是新庄亦河的事,他就稍微安慰了起来,反正孟骄要是敢拿他上辈子的事来攻击他,他就敢捅孟骄的腰子。

相较起来,庄亦河更在意的是,他在孟骄面前脆弱得痛哭流涕,黏黏答答这事,只要一想起来,他就想杀孟骄灭口。

“想什么呢,动不动就瞪我。”孟骄趴着看手机,也没看他,问,“不会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裸奔了吧。”

庄亦河嘴唇抿了抿,眼神危险,说:“我们过去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

“过去的事?过去什么事?”孟骄瞥他,“我们过去没有事。”

“没有事了,庄亦河。”

庄亦河微怔,垂了垂眼皮,说:“哦。”

“庄亦河。”

庄亦河一时没反应过来。

“庄亦河。”

庄亦河抬眸,默了片刻,说:“以后我的命是你的。”

孟骄眸色暗了暗,顿时全身的血液都沸腾叫嚣了起来,无疑的,能够得到庄亦河这一句话,让孟骄无比地兴奋。

无关其他,试想一个一直和你作对、恨你入骨,张牙舞爪的敌人,有一天在你面前收起了爪子,乖顺地垂下头颅,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足以让人热血沸腾,颅内高潮。

他的控制欲和病态疯狂催促着他应该对庄亦河做点什么,随便做点什么,他可以为所欲为,他应该做一些他一直都想做的事,一些疯狗禽兽会做的事。

孟骄呼吸有些重,眼底兴起了兴奋的红色。

庄亦河看着他,眼里带着些许兴味笑意,唇角微微翘起,仿佛在蛊惑着人出卖灵魂的美杜莎。

孟骄闭了闭眼,将所有高潮的情绪摁了回去,他无声深呼吸了一口,淡淡道:“不用。命是你自己的,你是独立的,你是自由的。”

庄亦河微微一怔。

如果是易缙,他将毫不犹豫地接下掌控宁遥这个巨大的诱惑,但他现在是孟骄,是要重新做人,重新生活的孟骄,是正常人孟骄。

正常人是不会去掌控他人的命运和人生的。

他再怎么想要,也只能为了做个正常人忍着,假惺惺地说不想要。

“你忘了,我是孟骄,不是易缙。”孟骄沉沉道。

庄亦河扬眉,眼里带着不自觉的敬佩,说:“你对自己的控制也这么可怕。”

“如果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舍弃什么。克制,才能长远。”

“那恭喜你了,经过了一个考验。”庄亦河笑说。

孟骄有些好奇,说:“如果我刚才答应了,你会反悔,还是?”

“我不会反悔,我说我是你的,就是你的。”庄亦河深深地看着他,“随便你拿我怎么样。”

孟骄眸光闪了闪,咬了咬牙,说:“真是可惜。”

庄亦河耸了耸肩,说:“后悔也没用了。”

“虽然有点遗憾,但我不会后悔。”孟骄说,“庄亦河,好好生活吧。”

庄亦河苦笑摇头,不语。

“庄亦河,以后我是你的老师。”

“你真脸大。”庄亦河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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