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公子,接下来,我的话,你可要想清楚再答了。”
&esp;&esp;李昌疼得眼泪直流,看着眼前那张有些模糊的玉面,仿佛见了修罗阎王一般,发出颤抖的呜声,连忙点头。
&esp;&esp;沉衾站了起来,走至他面前,低头看着脚下的人:“第一,李公子知不知道这酒里的毒可以要人命?”
&esp;&esp;李昌被扇得头晕眼花,眼泪鼻涕和血水混在一起,已经看不出个人样,只能看见一颗头上下用力晃了晃。
&esp;&esp;席上一片哗然。
&esp;&esp;沉衾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李公淳。
&esp;&esp;这是打他老子的脸了。
&esp;&esp;“很好,”沉衾收回目光,声音如山间泉水,扣人心弦,煞是好听:“第二,是谁下的毒?”
&esp;&esp;李昌匍匐在地,口中滴下血水,疯狂摇头,哭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sp;&esp;沉衾颔首,晦暗灯火中,看不清神情。
&esp;&esp;这种时候还不忘记着他爹的叮嘱,将幕后之人瞒的死死的。
&esp;&esp;看来这李家父子也不像表面上那么一无是处。
&esp;&esp;此时李公淳脸色依旧难看,只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想着如何开口了结此事。
&esp;&esp;“啊!!!”
&esp;&esp;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但握刀之人的力道掌握得很好,那血溅在沉衾垂落的袍子旁边,没有沾上雪白衣角。
&esp;&esp;“我的手……”李昌看着汩汩冒血、白骨森然的断口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sp;&esp;地上那只手掌被人拿碗装起,淋上梨花酒,放入托盘,呈在沉衾面前。
&esp;&esp;先前被唤作巽叁的人插刀入鞘,踩上李昌还在突突冒血的断口处,乌靴一蹬,使劲蹂躏起来。
&esp;&esp;“啊啊!啊啊啊!”
&esp;&esp;又是一声不成调子的凄厉尖叫,他从昏死中痛醒过来,面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如筛糠。
&esp;&esp;沉衾端起装着断手的碗,搭在瓷碗上的指尖微微用力,掌心气波涌动,一点仿佛雪化的细碎声音响起。
&esp;&esp;碗中的断手已经化成一滩血水。
&esp;&esp;李昌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esp;&esp;浓烈的血腥味让席上众人也不禁面露菜色、胃中翻涌,只有卫慎和陆长麟,一个还在慢悠悠喝酒吃菜,一个端坐在原位纹丝不动。
&esp;&esp;恶心之余,有人更震惊于沉衾的内力,早就听说国师修得邪功,实力深不可测,不想竟是到了如此可怖的地步。
&esp;&esp;“听说李公子不爱舞文弄墨,让李大人也很是头疼,今日本尊砍下你的右手,让你今生都不用拿笔,也算是了你的烦心事。”
&esp;&esp;巽叁接过沉衾手中的碗。
&esp;&esp;寒蝉在一旁低眉敛目,面无表情,只是忽然想起,上次赏花宴上,李昌欲对陆婉容行不轨之事,好在侍卫赶来及时,只让他在郡主肩膀上留下一个手印。
&esp;&esp;“又听说李公子一向爱酒,今日这碗梨花血酿,不如你来品鉴一番。”
&esp;&esp;巽叁死死掐着他的下巴,力道大的快要将他的骨头捏碎,冰冷的瓷碗碰上嘴唇,强烈的腥臭味冲入鼻腔,酸水混杂着血气瞬间涌上咽喉。
&esp;&esp;“南烨!”
&esp;&esp;他抖着嗓子叫出声来,声音因为身体的剧痛几乎成了哀嚎,尖利颤抖。
&esp;&esp;“是南烨世子!”
&esp;&esp;
&esp;&esp;“殿下,几个门都有人拦着,您出不去的……”常宋提上酸软的双腿,跟上齐彻,只见他飞上屋檐,环顾四下一圈。
&esp;&esp;齐彻嗤了一声:“就凭那几个废物点心也想拦我……”
&esp;&esp;他话语一顿,又转头挑眉看着常宋:“你就别跟上来了,带着你这小身板本殿下就是真长双翅膀也飞不出去。”
&esp;&esp;常宋含泪掩面而去。
&esp;&esp;齐彻悄然飞上靠近侧门的屋檐,弹出手中两颗石子,“咻”的一声,精准击打在两名侍卫的脖颈上,那两人便齐齐软了下去。
&esp;&esp;他纵身一跃,猫儿一般轻巧落地,一手扶住一个,将二人缓缓放倒。
&esp;&esp;齐彻嘴角勾起,不想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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