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完了?”
“还没有。”纪槿玹说。
絮林去解围裙:“那,先吃饭吧,吃完了再工作。”
他手绕到背后,却不知怎么,可能是被纪槿玹吓了一跳,有点手忙脚乱的,扯不开围裙的结。
他正摸索着结扣,身后咫尺处突然响起纪槿玹的声音:“别动。”
手一哆嗦,纪槿玹微凉的手指就碰到了他的。
絮林慢慢把手收回来,低着头,后腰传来拉扯感,没几秒,围裙就解开了。
絮林脱下围裙,后颈又被一股力道轻轻地蹭了一下。
他僵着脖子,纪槿玹的手指在他后颈上游移。
“痛吗?”他摩挲着皮肤上的牙印。
絮林摇摇头,说:“上了药,不痛的。”
他舔舔嘴唇,一手端着一盘菜往外走:“来、来吃饭吧。”
絮林把菜放上餐桌,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刚想去厨房里端剩下的,里面倏地传来一道叮铃哐啷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赶忙冲进厨房,地上摔了一地瓷片。
纪槿玹似乎是打碎了一个空碗。
“你没事吧……哎呀你的手!”
絮林一抬眼就看到纪槿玹的手鲜血横流,一道豁开的口子躺在他的掌心里,正汩汩往外流血,血液不要钱似的顺着他的指骨往下滴,弄脏了地毯。
他赶紧扯过纪槿玹的手,一看到伤口就急了:“你怎么搞的?我去拿药!”
絮林急匆匆地跑上楼,纪槿玹注视着絮林离开的方向,复又低下头,五指握紧,指甲掐进伤口里,将口子撕得更大。
鲜血泼落。
他取了药箱下来,将纪槿玹按在了沙发上,消毒,上药,裹纱布,全程都很小心,生怕弄痛了纪槿玹。
絮林专心致志地帮他处理着伤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也在抖,低垂的眼睫跟着微微地颤,像是比他还痛似的。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絮林帮他包扎好,还是不放心,说道,“保险起见,你明天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他们医生比我专业,伤口这么深,我担心处理不好会感染。”
“你听我说话了……吗……”
抬头对上纪槿玹的眼睛,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尾音卡在舌下。
纪槿玹面无表情,好似这伤口于他来说只是被虫子咬了口,不痛不痒。
他从刚才开始就静静地直视着絮林,眼底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絮林问。
纪槿玹静了一秒,说:“有点痛。”
“痛啊?”絮林轻轻托着他的手,往他的手掌心吹气。好像往伤口上吹了气,就能减轻他的疼痛一样。
絮林吹得认真,腮帮子一下一下地鼓起,用他笨拙的方式试图让纪槿玹好受一点。
纪槿玹指尖微微蜷起。
“好点了吗?”絮林见他手指动了,轻声问。
纪槿玹喉结滚动,良久,低低“嗯”了一声。
处理好伤口,絮林收拾掉地上的碎片,吃起了今天的第一顿饭。纪槿玹手受伤了,絮林也没多想,就自己吃一口,再喂给他吃一口。
他易感期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现在的纪槿玹不需要他哄。
纪槿玹大概今天是真饿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只吃几口就不吃了,絮林喂他吃多少,他就吃多少。
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吃得要多。
絮林十分意外,他都做好了自己要吃撑的准备,没想到这一顿两个人分享着吃完量刚刚正好。
吃饱喝足,空碗放进洗碗机,出去时,看到纪槿玹又在他的电脑上敲敲打打,絮林问:“今天要熬夜工作吗?”
他以为纪槿玹绝对会说是,然后进书房待上整晚,还想着要不要给他搞杯咖啡提提神,结果纪槿玹下一秒就合上了电脑。
说:“不用。”
絮林心道,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纪槿玹因为易感期消失了两周,并没有堆积什么工作吗?
深夜,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
絮林轻车熟路钻进纪槿玹怀中,怕压到纪槿玹受伤的那只手,就一直轻轻托着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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